何子文打车带顾南生回酒店拿车,耿赟怕何子文中途出事,跟着一起去,帮忙把顾南生送到房间,再看着何子文叫了代驾上车后,他才跟江有有报备。
江有有还在“一人”。
姚治去接姚依涵回家,曾雨回蓝色西西里打烊,他们都没有喝多,但是没有人愿意把谢出尧弄进屋,也没有人想收拾残局。
这些都是谢出尧该干的活,不能因为他突然醉了,就可以不干活。
于是,江有有只能等着谢出尧自己醒,而她正好也有话想问他。
然而,谢出尧就是不醒,他甚至发出如雷的鼾声,此起彼伏,声势浩大。
“人都走了,你就别装了,这点酒难不倒你。”江有有推了推谢出尧,“快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谢出尧还是没有动静,鼾声依旧响。
江有有说:“小尧,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你认识顾南生,为什么不跟我说?不对,你为什么会认识顾南生,或者是说顾南生为什么会认识你?”
鼾声戛然而止,谢出尧倏地抬起头,眼神迷离地四处张望,“状元,我也想要状元。人呢?人都去哪了?博饼,再来,我一定要状元。”
江有有托腮,装,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有有,其他人呢?都不玩了吗?那算了,我先去睡了,等他们回来你再喊我起来。”说完,谢出尧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走。
江有有跟在后面,看着他进了屋子东张西望,最后抱着楼梯扶手坐在台阶上,双眼失焦,真的很像是喝醉的样子。
“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不回自己房间。”江有有弯下腰,很有耐心地哄道:“小尧,你这样是不对的,地下很凉。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谢出尧眨了眨眼,伸长手臂,“我走不动,你抱我!”
江有有怀疑自己幻听,但是他伸长的手臂就在那里,“谢出尧!适可而止!”
“有有姐姐,你不喜欢小尧了,你怎么可以凶小尧!小尧很乖的,不会给姐姐惹麻烦的!”谢出尧噘着嘴巴,如孩童一般撒起娇来,天真无邪的样子,实在是相当的可爱。
江有有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这还是她认识的谢出尧吗?从小就装小大人的谢出尧是从来不会撒娇,甚至也不会喊她姐姐,每每有事,他都是站出来保护她,从来不会示弱。如今的谢出尧更是不可能对着她撒娇,每天都是一副你不要来烦我的厌世模样,就连隔壁邻居家的狗见了他都要绕路走。
这,是被夺舍吧?
“姐姐不理小尧,小尧要睡了,小尧好困。”
江有有冷喝道:“不许睡!”
刚要迷糊过去的谢出尧陡然转醒,“姐姐,小尧好困,一下下就好。”
江有有不得不承认,谢出尧似乎是真的醉了,他抱着楼梯扶手瞬间鼾声再起。
江有有只好去三楼拿了一条薄被给他盖上,再把室内空调调小,可是又怕他从楼梯摔下来,她不得不再度开口哄他:“小尧,我们回屋睡好不好?”
可是喊了半天,谢出尧回应她的只有如雷的鼾声。
曾雨被江有有叫过来,“他应该是真的醉了,晚上他喝挺多的,以前没见他喝这么多过,也不知道他的酒量,虽然没见他喝醉过,但他也是会醉的。可是不能让他在这睡,等等老姚回来,把他弄回房。”
也只能是这样,江有有无计可施。谢出尧看着瘦,但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不是她可以承担的重量。就像曾雨说的,这段日子以后都没有见到谢出尧醉过,根本不知道他的酒量上限在哪里。可谢出尧醉倒的时机又那么地巧妙,很难让江有有相信他是真醉。
“你也别纠结,顾南生也是醉鬼一只,他说的话是醉话,不能全信。”曾雨安慰她,“在场那么多人,你凭什么认为顾南生指的就是小谢。说不定是耿老板也有可能,还有何子文。你看,耿老板是知名乐评人,跟顾南生算是半个同行,碰面的机会很多。何子文飞国际线,顾南生以前也经常会出国,会认识也不奇怪。”
江有有可不这么认为,直觉告诉她,顾南生说的人就是谢出尧,但为什么是谢出尧,她也说不上来,可能谢出尧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第二天早上顾南生和黄忠沟通会没能出现,急得黄忠团团转,打电话问江有有情况,她只说把顾南生安全送到,可能是太累。等她电话打过去,才知道他醉得太厉害,起不来床。
至于另一只醉鬼谢出尧,一大早神清气爽地做早饭,把街坊邻居都喊去吃饭。据说,他是真的醉了,但酒醒之后了无睡意,大约是凌晨四点多,他把一片狼藉的庭院收拾之后,着手准备早餐。
姚治没有去,他昨晚把谢出尧弄上楼后,酒气都退了,只能挑灯夜战,天亮才去睡。但姚依涵来了,因为没有人做早饭,她早上还要去图书馆。曾雨也没有出现,她是一个不太吃早饭的人,尤其是在早上七点钟。
然而,何子文来了。
他不是被谢出尧请来的,而是来找江有有,被江有有带来蹭饭。
谢出尧并不是很情愿请何子文吃饭,但人都已经来了,他也不能把人赶走。
“这么早就来报到?酒没喝够吗?”谢出尧语气不善,但一份早餐还是摆到何子文的面前,只是比江有有的早餐少了一个鸡蛋,牛奶也没有,给了他一杯清水。
何子文也不跟他客气,他一早赶着出门没有吃早饭,拿了烤好的吐司啃了两口才说道:“喝吗?晚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