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出尧说:“是你先挖的坑,自己往里跳了,我不过是帮忙填土的。”
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音乐会在耿赟和谢出尧的联合推动下,如期举行。主题去掉一半,北极熊遇上古典音乐被拿掉,只剩动物狂欢节。地点改成一人,由姚治负责展地的布置,苦力是曹煊。宣传还是由乐团的公号来做,文案再度由谢出尧操刀。整个过程,江有有只需要与乐团排练。
但观众的选择却很不同,不再是以环保人士为主,而是以古典音乐爱好者,尤其是以3到7岁儿童为主,想学或是在学西洋乐器的小朋友,家长必须陪同,也就是所谓的亲子音乐会。但人数并不多,只有十个家庭。只要在乐团的宣传帖送参与短信,凭短信到场。
不得不说,时间是仓促了一点,但已经是圆满的结局。
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所有的准备都有了一个完美的呈现。
只是江有有似乎也没有干什么。直到音乐会结束,在曾雨准备的甜品台前面,面对各式精美的蛋糕,她很想有一个成年人的选择,可想想自己似乎不配拥有。
场地是谢出尧的,甜品是曾雨的,场地布置是姚治从其他展馆搬来的,出苦力的是曹煊和谢出尧,而整个音乐会主导的人是耿赟和黄忠。
说好的,是她要补偿,而她却什么也没做。
音乐会结束后,照例是烤肉配啤酒,但这次多了耿赟。耿赟还在物色oonriver新的店址,这几天都在新村内闲逛,跟谢出尧和姚治都混熟了,三个男人,不对,加曹煊四个,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但是还没开喝,就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程尔嘉。
程尔嘉没有学音乐的孩子,连提交申请音乐会门票的资格都没有,他只能按照上面的地址找过来,在外面呆了一个下午,等到观众和乐团的成员先后离开,他才敢出现。
他要找的人是江有有。
程尔嘉的抄袭事件后来闹得挺大的,江有有的微博粉丝特地把完整的帖子发给她,让她了解整个摄影展的全部,甚至连其中的牵扯也都有人深挖。这是一个几乎没有什么隐私的时代,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只要你做过,并且在网上存在的,就会被挖出来。
而关于井理、关于环保主题的摄影展,关于参与其中的摄影师,都不仅仅只是一场摄影展而已。而是一种以环保为名的骗取赞助的手段。但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办法定案。
而程尔嘉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江有有并不想知道。
“对不起,为所有的事情。”程尔嘉开口就是道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江有有没有请他进去,而是站在一人的门口,“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没有什么损失,被骗的人也不是我,至于结果是什么,我也不关心。”
这就是江有有,对什么事情都不太上心。她也知道这是她最大的毛病,可能让她在意的事情确实不多。在一开始相亲的时候,她试图做过努力,想要融入程尔嘉的圈子。可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结果,让她敬而远之。
她不知道,如果这场音乐会如期举行,而她却要被迫背负摄影展的各种是非,她又该如何自处。可知晓这一切的程尔嘉却始终只字不提。而他的所作所为,让他的这句道歉毫无诚意可言。
如果他的作品没有借鉴抄袭,如果他在前期准备的时候表现得积极一点,江有有也不会如此抗拒。
“如果我说,我全不知情,你会接受我的道歉吗?”程尔嘉试探地问道:“如果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被人利用。”
江有有释然地笑了,如果在此之前她会有所存疑的话,现在全都没有了。
“如果你不知情,如果你是受害者,你就不会来问我如此愚蠢的问题,你应该去找井理打一架。”江有有看着他,脸上的伤是之前在展厅被谢出尧打的,只剩少许的淤青未退,没有再添新伤。她相信,男人解决矛盾的方式始终都是最原始而直接的。
程尔嘉笑了,“你有一群能干有担当的朋友。”
江有有当然知道,“谢谢。”
“如果我说,我也想成为你的朋友,你愿意吗?”
“不愿意。”江有有没有答应,“你也说了,我的朋友是能干的,是有担当的。而你,可能不太合适。”
“你能让你的朋友,帮我把展厅的费用解决一下吗?”程尔嘉还是说出他此行的目的,“他不是认识会展中心的运营主管,因为那次的冲突,他把我们的作品给扣了。”
江有有看着程尔嘉,神情不变,然后突然转身,走进一人,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