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烤肉局，变成了批斗大会。虽然不是针对江有有，但井理是她招惹来的，在没有彻底把合作谈妥之前，贸然进行各种前期准备工作。损失是没有，但耗费心神，尤其是黄忠，为了曲目的事情血压都飙了。

但在这当中，劳心又劳力的除了江有有外，还一个人同样也是备受折磨。

这个人就是耿赟。

耿大老板难得赏脸，江有有很狗腿地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以往都是在oonriver蹭酒喝，今天酒水管够。”

耿赟前后走了一圈，对一人的环境赞不绝口，“确实还是以前的人会享受，房子看着是很旧了，但环境确实很幽静，可以说是闹中取静。”

华侨新村地处闹市，正前方是Z城最早的公园，周围也都是商圈，进出采购拥有交通的便利，只要步行就能到，唯独新村这个块，就像是城中村，只有五排的面积，却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天然幽静。

“我应该把oonriver开到这里来，你看啊，这种老房子的传音效果是最好的，能把每件乐器的音效发挥到极致。”耿赟在一人的店堂坐着，两眼放光，“有有你家也在这附近吧？”

“我家不租。”江有有打断耿赟不切实际的想法，“租了我就无家可归了！”

耿赟哭笑不得，“江有有，你想什么呢！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住在这边，帮我留意一下。这种房子真的很实用，夏天可以在庭院开小型的音乐会，又不会吵到邻居。这家老板要转让吗？这个布置非常有艺术感，曲水流觞，亭台楼阁，他是怎么把这些东西都集中到一起，却不显拥挤，还带着那么一丝书院感的江湖气。”

“谢谢夸奖，不转让。”谢出尧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耿赟的夸赞。

江有有向耿赟介绍道：“这位是一人的老板，也是我的发小，谢出尧。这位是耿赟耿老板，oonriver的老板。”

两位老板握了握手。

“你就是海报的作者，知名的画家。”耿赟看过海报的字，也是赞不绝口，虽然不懂得欣赏，但笔画间洒脱随意中暗藏的严谨工整，让人过目难忘。“怪不得这间店的美学与众不同，果然是艺术家的手笔。”

谢出尧挑了挑眉，“不用这么夸我，我不会谦虚，这样会显得我太骄傲。”

耿赟大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有资本骄傲，谦虚会显得虚伪。”

两个人很快聊到一处去，江有有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因为她饿了，需要补充热量。

“江有有，你有这样的发小，也不知道利用一下，相什么亲？”耿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和谢出尧的聊天，走到庭院找吃的，顺手江有有盘子里的一串烤鱿鱼，“多好的资源。”

江有有被呛到，咳嗽连连，“耿老板，那是发小，是弟弟。”

“多少发小成情侣，弟弟怎么了，你看起来并不像是姐姐。”耿赟不以为然，“像程尔嘉那样的，就算了，看着是老实，但是……”

“是什么？”

耿赟低声道：“他的作品抄袭，你知道吗？就因为咱们的宣传推广，带旺摄影展的客流，就有人发现在他们的作品当中，有很多的创意是抄袭的，甚至还有一些作品是别人的，但是展出中却贴了自己的名字。因此，涉及到一些版权的问题。这也是井理突然叫停合作的原因，他没想到会被人扒皮。”

江有有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原因，“抄袭？这也能抄袭吗？每个人所见皆是不同，如何能抄？”

“当然可以。”谢出尧悄无声息地出现，往江有有的盘子里放了两根鸡腿和一把牛肉串，“创意是可以抄袭的，所见皆是不同，但也可以是相同的，只要找好角度和构图。”

江有有拍照技术是渣渣，不懂得这些门道。

“还好中止合作，不然给这样的展览写海报，我会被耻笑的。”谢出尧的每一个字都是自己写的，有着强烈的个人风格，“虽然我那天没有盖私印，但我的字还是很容易被认出来。”

江有有默默地低下头，“小尧，是我对不起你。”

小尧这个称呼谢出尧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是小时候江有有才会叫的，一瞬间就把他带到那段童年时光，无忧无虑，唯一的烦恼就是学习成绩。然而长大了，她不再叫他小尧，成年人的烦恼也变多了。

谢出尧轻揉她的发顶，“又不是你的错，你又不懂这些。但是你还是要补偿我的！”

“没错，还有我。”耿赟也加入讨伐的行列，“还有乐团的小伙伴们。”

江有有瞬间明白了，“你们已经商量出结果了，对吧？”

谢出尧与耿赟相视一笑，耿赟从江有有的盘子里顺吃的，谢出尧又往里加了刚烤好的。

“你们把坑给我挖好了，就等着埋我吧！”江有有眉头一皱，拿着鸡腿往嘴里塞，这个时候她没有办法思考，也不用思考，只能先把胃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