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叶如鸿……

顾飞倾仰天大笑，干脆让她去骗小孩，看人家信不信！

她如今身陷绝境，尚自一派桀骜不驯。

对于顾飞倾的瞋目而视，叶如鸿与她对视些许，十分无奈，对着厅外清咳，“将军，你可听见了，她是如何冤枉一个好人的。”

“她又没说错，你算什么好人。”沈羽凌嗔笑一声，闻声现身，她身后跟着些许宫侍。

叶如鸿委屈：“真是冤枉。”

沈羽凌未理她，顾飞倾眼也不眨看着她逼近过来，卓施琅说她回天青了，又不知是如何回了西琼，“羽凌，快些把我放开，我有话对项菀说。”

沈羽凌笑眯眯：“那不太好吧，不是我绑的你，就这么把你放了郡王生气了怎么行？我如今可在她手底下做事，可不敢惹恼她。”

沈羽凌替她保家卫国，顾飞卿心中感激，只是撑着一双平定无波的眸子，“那你们是要如何？”

“我们不想如何，只是郡王怀疑，毕竟十余年了，她也无从辨认子君的样貌。”

顾飞倾沉默半晌，“我是不是难道你还不晓得？”

“这你得看摄政王与郡王信不信，不过样貌可以更改，胸口一点红痣可改不了，郡王说我大可以验证一番。”沈羽凌伸手搭上她的肩，神情促狭。

“……”这真的不知道让顾飞倾说什么好，叶如鸿似有深意，不由得看了过来。

顾飞倾语气平缓，没有任何起伏。

“你要验就验吧。”

沈羽凌拍了拍她的肩，“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当真了。”

不等顾飞倾质问她，沈羽凌狡黠一笑：“我这里倒还有位与你有过相扶之恩，也伴过你成长之人，想必她定能辨出真伪。”

顾飞倾心中一动，不知道她所说何人，随着沈羽凌让开之际，众人之后站着一个身着襦裙的女子，黑发束起，插着一根玉簪。

她的脸上稚嫩退去，人看着也成熟不少

“飞……子君，这些年你过得如何？”女子的声音微颤，手握住了顾飞倾的手，看上去有种想哭的迹象。

“百灵？！”顾飞倾惊愕。

*

候至夜深，月从东起，宫侍打着两盏纱灯，一路行来，假山真水，名草名花，应接不暇。

“顾飞倾，这里一步一美景，你就算当个闲散亲王又有何妨，比起一事不知丢了性命强。”弑舟开口。

她这次回来，也不是为得眼前富贵，而是打破那道不可逾越过去的门。

“我这么辛辛苦苦就是为了当个闲散亲王，那我走到如今何苦？”

她这个子君，臣属不认，略显讽刺。

她遣散了宫侍，坐在九曲回廊前，神情闲散，看着那映着月光，其色如火的丹鱼，似乎那早年苦楚已经过去。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前两战与北宣尚有一战之力，后一战为何要冒充我引来李诩？我不懂。”

疑惑深深地挂在心头，对于项祺和项菀的行径，顾飞倾并不相信她们会如此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