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出的汗太多了，床单让我撤下去了。”陆舟面不改色地答道。

“那，衣服…”蒋离指了指身上的睡衣。

“不是吧，阿盛，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换个衣服也不行了？”陆舟笑着说道，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行吗？”

“行。”蒋离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舟舟，可不可以帮我把轮椅推过来，我想去厕所。”

“好。”陆舟扶着他上了轮椅，然后趁着他上厕所的功夫，换上了新床单，但是那个毯子还铺在了上面，刚有些好转一定要注意保暖。

蒋离刚洗完手，客厅的电话便响了。

他转着轮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查到了？”

来电话的正是大勇。

“嗯，那王八蛋诱jian了女学生，还拍了照片，还有些其他的小毛病，收钱什么的，但在这个面前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好，发教育局吧，警察局也发一份。”蒋离说道，“他手里还有舟舟打人的照片，想办法删掉。”

“我试试吧，还有一个事儿，我发现有人也在查他，好像是从昨晚开始的。”

“谁？你认识？”

“我认识那姑娘，叫陆然，刚毕业一小孩，不过挺有本事的。”

“陆然？”蒋离看向卧室压低了声音，“把你查到的漏给她，别让她发觉。还有今天先不要发给教育局，等陆然那边的行动。”

“嗯？”大勇有些意外，再次确认道，“漏给陆然？”

“嗯。”蒋离回答道，“等你有女朋友就懂了。”

“蒋离！”大勇声音突然拔高，“我单身我骄傲！”

“好。”蒋离语调轻快不少，“希望你能一直骄傲下去。”

挂断电话后，蒋离转着轮椅来到了卧室，一把将陆舟抱在怀里亲了亲唇角。

“怎么每次生病都这么粘人。”陆舟拍了拍床，“快躺下。”

“粘人不好吗？”蒋离躺下后眼巴巴得看着她，“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好。”陆舟打了个哈欠，才睡了两个多小时，早就撑不住了，掀开被子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蒋离看向她的发顶，眼睛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舟舟说了这么多次，他哪里还不清楚陆然是谁，哪里还不清楚她的企图。

原来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要用自己的力量替他教训欺负他的人。

可照片的事儿，依旧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万一方闻杰狗急跳墙，非要和舟舟拼个鱼死网破怎么办。

那条小吃街在锦江路，锦江路貌似归东街派出所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所长应该是他入伍时的班长，看来要麻烦班长调出监控视频，以备不时之需。

另一方面，一旦完整的监控视频曝光，蒋离的身份，还有李虎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和他跌在地上爬行的那一段恐怕都要面向大众了。

可那又如何，总之他的女孩不能受到任何的诋毁和构陷，即使他深陷舆论漩涡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