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闻…杰？”

时间总归是有些久远了，记忆也随着面目全非起来。

陆舟高中的时候独来独往，几乎没有朋友，至今和高中同学也没有什么联系，所以实在对不上号，也装不出热络来。

“对，就班里那个高高瘦瘦的，戴个眼镜。我当时就坐你后面，还老收你数学作业。”方闻杰手舞足蹈地描述，试图唤醒陆舟为数不多的记忆。

“好像有点印象，是数学课代表吧。”陆舟根据他的描述，似乎和记忆中的一个人对上了号，可那人给她的印象是沉默寡言，低着头只知道学习。

“对对对。”方闻杰眼镜后面的眼睛一亮，热情的握住了陆舟的手，“就是我，那就是我。”

“你好你好。”陆舟有些不自然地抽回了手，“好久没见了。”

“是啊，你当时没参加高考，毕业照上也没你，要不是我记性好，都认不出来。”方闻杰讪讪而笑，右手也收了回来，然后目光落在了旁边这个一言不发的男人上，“这是？”

“这是我男朋友，蒋离。”陆舟的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头。

“你好你好，我是陆舟的高中同学。”方闻杰俯视着他，眼神却未见半分傲慢，只是时不时地瞟向陆舟。

“你好。”蒋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们在这儿约会？”方闻杰笑着问道，“这还挺新鲜。”

“出来转一圈。”陆舟也不想多解释，唇角一弯，笑意**漾开来，却有一丝僵硬的味道，是一贯应付外人的样子。

“我现在就在这儿当老师，数学老师，还是班主任。明年差不多就要升德育主任了。”方闻杰不问自答，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还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老同学，加个微信吧，方便以后联系，咱们班同学聚会也好招呼你来。”

“可以。”陆舟也不好拒绝，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了绿色软件。

“有空常联系啊。”方闻杰让陆舟扫的他的二维码，怕她转身走了不同意。

“有时间联系。”陆舟看了好友列表又多躺了一个人，心里也没有什么感觉，左不过就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而且看他那样子，为人师表总没有什么坏心思。

“那我们先走了。”陆舟实在不擅长这种寒暄的场合，而且夜色笼罩下的校园，只有两三盏路灯亮着，树丛里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简直是恐怖片的绝佳拍摄场地。

“那真是你同学？”上了车后，蒋离瞟了眼陆舟的手机，不经意的问道。

“可能是，我还真记得班里有他这号人。”陆舟透过前窗望向外边，将心中的疑惑说给了蒋离，“不过，他原先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闷着头不说话，现在跟交际场沉浸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一样。”

“他是本地人？”蒋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