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媜推托道:“将来有机会,你亲自给他们吧,恕我不能效劳这个,况且他们在西中已安稳下来了,不缺吃喝的。”
魏显无法,只好收起无事牌,道:“多谢公主。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们互不拖欠了。”
他心中满是愧疚,同时心境也发生变化,对常琮再不是那种纯粹的忠心了。
人各有志,周善媜自然不会勉强他。
后半夜的黑牢,老鼠肆虐横行,给寂静的夜突出一丝活力。
但这丝活力却使常昌心里备受煎熬,他在这一刻对黑夜的恐惧达到巅峰。
至今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他无声地流了眼泪。
直到沉重的铁门动了,他快速退到角落里,胡乱抓起一根枯木来防身。
铁门打开,昏暗的灯色照射进来。
周善媜举着蜡烛笑道:“你好呀,幸王。”
“公主?!”常昌扔下枯木,踉跄地爬到她的脚边,“到底发生了何事?父皇为何要将我关起来?”
“唉,傻弟弟,真是可怜。”周善媜手掌抚在他的头顶,怜悯地看着他,“你的父皇不要你了。”
她简单地解释一番,将他母妃去了寺庙的事告诉他。
常昌无措地否认:“我没有要造反!公主姐姐,你和父皇解释解释好不好?”
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被关进来,他第一次尝试到被冤枉的滋味,忍不住低头抹泪。
他知道自己身份不及别的王爷,对皇位向来不敢觊觎。
原来这么低调,一心为民会换来这个后果。
周善媜叹道:“你的父皇一向讨厌我,又怎会听我的解释?我来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早日做好准备。”
常昌不解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善媜道:“你父皇如今得到不死药,不日便要吃下,待他长生不灭,你们这些儿子就是妨碍他称霸的存在,届时你觉得他会饶了你们吗?”
末后,她故意透露一个秘密:“你的三哥庆王也要从洛朝举兵打回来了。”
常昌仍是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他痛苦不堪地捂紧耳朵。
周善媜同情笑道:“常禄是什么性子,你应是最清楚,他造反失败还好说,若是他成事,你和你的母妃绝不会有好的下场。”
“不会的……”常昌急得不停地拍门,“来人呐,我要见父皇,我要揭发三哥的阴谋。”
见外头毫无动静后,他终是沮丧放弃,回头恨瞪着周善媜道:“我知道一切是你搞的鬼,是你要害我们玄国!”
周善媜好笑道:“我告知你,是为了让你有所防范,没想到你如此执拗,既然如此,你就带着你的愚忠在这等死吧。”
丢下这番话,她离开了黑牢。
虽然未能策反常昌,不过她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搅乱了他的心。
他对常琮再不能平常心地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