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语言里,她知道,章部落似乎比他还强,那自然也比章部金还强。
她没有再说什么,怔住瞧着手里的玉佩,想到自己的不幸,又想到这里很多人的不幸,悲从心来,眼泪盈框而出。
她本来是开朗快乐的女子,只因惨遭不幸,心情变了,性格似乎也变了,变成多愁善感。
他忽然喃喃地道:“阿勺,我来了,来找你了,我说过很快会去找你,让你等那么久,你不怪我吧?”
他没有睁开眼睛,整个身子忽然变得很烫,轻轻颤抖,然后骨头咯咯作响。
最后他终于平静了,呼啸渐渐微弱,临死前只说一句话:“告诉落儿,别学他的父亲!”
既然无法改变那个开始,为何就不忘掉那个结局呢?
结局已经注定,事情已经结束,他带着微笑离开,是不是也在遗恨离开?
西天的夕阳灿烂,仿佛尽力给大地多一些生机,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春风吹过,血迹凝固。身体已经冰冷,泪已流干。
黄昏,后院的大钟发出十声巨响,远远传去,传到死亡谷,传到山上。
山上本来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一个个相顾,脸色变得迷惑和吃惊。
他们知道这个钟声的意思,只有权势地位及高的家主人过世,才会如此快速而大力敲打十次大钟。
而声音如此巨响的,也只有上林堡的那个巨大的铜钟能发出。
他们收到的信号是:堡主过世。
阮丽清跑到谷口,向下张望,眼泪已经浸湿美丽的脸蛋。
章部金不顾一切的沿小路急奔,赶回上林堡,他的心在十次巨响时已经下沉,钟声似乎震碎了他的心。
乡勇里有人开始怒吼:“上林堡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敌人暗中偷袭上林堡,杀害了堡主?”
何归来站在阮丽清身边,知道事情有异,而且很严重,安慰道:“事情已经到这地步,如果军心一乱,我们必败无疑,失败意味着死更多的人。”
阮丽清咬着牙,狠狠地拔刀,一刀劈在一块大石头上,手掌被震得几乎握不紧刀柄,她的全身在颤抖。
她深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转身仰天向山上朗声道:“大家听着,上林堡被敌人偷袭,但是我们的勇士们已经去支援。
现在,敌人就在我们的前面,我们正处于前有虎后有狼之境,退缩意味着失败,失败就等于死亡!
我们必须把面的老虎干掉,才能转身对付背后的狼群!你们是最优秀的勇士,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勇敢打击敌人,没有谁是对手!你们是勇士,是最好的最强悍最勇敢的英雄!”
她的声音清脆,用内力传出,远远传开,在山谷间回**。
前方的人忽然起哄,满山上都是怒吼的声音:“我们要战!我们要杀!杀光可恶的入侵者!杀光那些恶魔!”
前方在山腰说埋伏的人忽然冲下山,带着简单的武器,像猴子般在坎坷复杂的山路跳跃下来。他们的脸上带着怒色,红红的眼睛,就像被激怒的猛兽。
李光尚和古在山的人聚集一起,前埔后续,瞬间消失在狭小的山道。
他们已经不用在等,因为大战已经开始,前方一里多远处的山上已经向敌人的先锋发起攻击。
阮丽清在谷口,指使一个大汉将一张淡黄色的彩旗高高挂起,在深谷里埋伏的人忽然就平静下来,不再传出起哄怒吼的声音。
何归来见到本来布置好的阵型被抛弃,防守的人变成了进攻的人,而此处山路狭窄曲折,利于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