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阮丽清道:“军心已变,这里防守是最好的选择,你为何不阻止他们,跟那些军队拼命,我们未必就占到便宜。”
阮丽清怒道:“堡主已经出事,我们岂能忍气吞声?
他们号称天下最精英的军队,我们就要他们在这里吃尽苦头,好让世人都知道,我们族人才是世界上最强的勇士!任何人侵犯我们,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布洛神庇护下的勇士们是最强最勇猛的战士,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何归来没读过史书,也没听过有关南方西部少数民族战争的故事,自然不知道良旷土族是最难征服的少数民族之一。
他望着远方冒起的浓烟,知道双方正在激烈打仗,想想很多乡勇大都是农夫出身,没学过军士在战场上的把式,心中砰砰乱跳,只感觉这些人大都是去送死,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武功高绝,但是面对这样的环境,狭窄曲折,坎坷不平的山道,再强的武功也很难发挥作用。
“那十次钟声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频率逐渐变快?”
“堡主可能一惨遭不幸,一定是又有别的敌人来偷袭!”她咬着牙狠狠地道。
“为什么不派多一些人守着上林堡?”
“堡主说只能让他一个人守着上林堡,我们的任务是击败那些军队。他说他有能力守护他的家,命令我们全部出来,大哥强行要求留下几个人,可惜那几个人都受伤了。
刚才我们不想再来这儿的,可是你也见到了,堡主已经动怒,他说我们败给军队,那就意味着灭亡,布洛神会怪罪于他。”
“他知道自己的危险,可是还是顾及全局,你不打好这一战,就愧对他了。”
她向远处扫一眼,咬牙道:“为了胜利,我们迟早要放弃那些阵地的!”
她向深谷咿咿呀呀喊了几声,然后又对身边的几个人说了几句话。
她白净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在斜阳下显得更加动人。
何归来望着交战的地方,心里忽然有些兴奋,忍不住要去厮杀一场。
但他毕竟是客人,而且手臂上的伤还没好,也不想向阮丽清说出想法,他知道如果自己去厮杀,那阮丽清可能也会跟着去。
阮丽清武功虽人颇为了得,但她毕竟还小,功力不深厚,在战场上可能受不了那残酷的场面。让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上战场,任何在她身边的男人只怕会被别人笑话。
阮丽清的心思不定,时而望着东方,时而又向西张望。她知道这一战的重要,但心系上林堡,害怕章部金回去又着了敌人的道。
忽然东南边靠河的一座山上冒起了黑烟,阮丽清轻呼一声,脸上有喜色,指着黑烟出对何归来道:“你看那里有信号,咱们这一战必胜!那竹堂的人马终于肯出来帮忙了,他们在那里放火,就是告诉我们,他们已经跟花果村的人连手,在江边登录成功,现在敌人已经前后被夹攻,他们必输定了。”
何归来道:“我听说这些军队带有很强的弓弩和火器,他们善于远程攻击。”
阮丽清冷笑道:“火箭和弓弩并不是只有常通人才会用,花果村跟那竹堂的哥儿们是天生的猎手,他们的弓弩能在百步之外射杀虎豹,绝不比任何人的弓弩差。
那竹堂的石头骠和霹雳弹也并不比别人的差,那都是厉害的武器,这些军队遇上必败。”
何归来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阮丽清召集身边的几个族人,用土话说了很久,然后命令他们离去。
她对何归来道:“我们这就回上林堡。”
何归来一怔,他实在想不通这女子的想法,他发现她本来就没有十分必胜的把握,而且战略计划不断的改变,显然不是一个很有指挥能力和超高谋划的人。
她现在居然要离开阵地,难道她真有必胜把握?
还是想逃走?
他望着被她指挥后匆匆离去的人,心里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