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琥离开都城那天,很巧,正是沛国公府众人被判流放之日。
沛国公现在是恨死魏宁儿了……若不是这死丫头,闹腾个没完,怎么会给家里招来这样的祸事?
一家子人,身披镣锁,被人驱赶着出了城,正好遇上谢琥的车驾出城。
魏宁儿遥远的看了一眼,嘴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
沛国公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忍不住愤恨的骂了一句:“你又在动什么鬼心思?你这丫头,从小就给家里招祸,要我说,生下来,就该掐死你。”
魏宁儿看了沛国公一眼,什么也不说,只是那一眼里满是威胁与凉薄。
沛国公被她看得一愣,接着便是更大的愤怒:“你这死丫头,还敢瞪我?”
其他被魏宁儿拖累的庶子庶女,更是愤怒。
其中一个庶姐,直接从后面,一脚踹到了魏宁儿身上。
不少人更是啐道:“得意什么,还当自己是国公府嫡女呢!”
魏宁儿被踹的一个踉跄,翻倒在地,却突然转过脸去,望着众人,嘿嘿的笑了起来。
她这如是疯魔的样子,倒是吓得众人皆愣了一下。
连本来笑呵呵在一边看戏的看守,也冷了脸道:“都别闹事。”
……
这里的一切,谢琥自然看不到。
他坐在马车里,回望都城,突然心里生出了一丝贪念。
如果他能掌控一切……
很多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第一次,他对那个至高之位,产生了想法……
与此同时,在密牢内的谷鸢也到了要被人送‘上路’的时候。
因为天子的嘱咐,再加上确实也问不出什么,最近半个来月,已经没人对她动刑。
谷鸢身体总算恢复了一些。
今天牢头拿了一碗药过来,笑眯眯的说道:“喝了吧。”
“体体面面的走,下辈子投胎,记得做个好人。”
谷鸢以为是毒药,闻了闻,才发现居然不是……只是迷药。
她感到有些诡异,却也知道这或许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谷鸢不动声色的假装喝了下去,其实大半她都顺着衣袖吐了出去。
然后很快,谷鸢便昏睡了过去。
牢头检查了一番,点点头道:“行了。”
“出去小心着些,抛到西城河里就成了。”
谷鸢迷迷糊糊中大约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与手段。
她这样昏迷不醒中,被人抛进西城河,肯定会溺死。
而且这样挣扎的痕迹,也会自然很多。
之后便是官府来查,大约也只会认定她是自己投河,或是意外落水……
而且迷药在她溺水后,很快也会被灌入的河水稀薄,等到验尸之时,根本无迹可查。
好深的心思,好恶的手段!
谷鸢默默的不出声,等着众人将她抬走。
只是走到路上,两个运送的役人,居然又起了别的心思。
谷鸢听到他们两人商量着。
“这女人生得实在是好,这样弄死有点可惜,不如我们兄弟快活一下,再把她卖去银婆家里,最少也能值个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