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众议哗然。
这不是个小数目。十三阿哥从太子被废之后便被康熙十分看重,派他去做了一些小项目,都有成效。现放着查赵凤诏是他手上的第一大事,十三阿哥自己也是抖擞精神。
也就是说,这结果不太可能是错的。赵凤诏其人就是有问题。
那儿子有问题了,老子是不是多少有点问题?子不教父之过,且还不是小贪,贪了这么多。二十两银子都够一个皇阿哥开府建牙的安家费了,谁想到赵凤诏外放几年就贪了二十万?他贪的这些,是不是也有人看着他父亲的面子给他的?这影响多不好啊?
朝堂上下顿时议论纷纷。
也有人觉得隆科多运气好。随便挑一个顶流碰瓷,还真让他碰中了。
总之这事儿一出来,赵申乔管得瞬间就不是那么安稳了。皇帝就算信他也不是信他儿子,当场找了人去查他。
这个查赵申乔的人,康熙找的是四阿哥。
一下子四爷也有了事做。反正他摸鱼也很久了,此刻接到通知,仿佛不很意外的样子。
但总之结果出来之前,戴名世的案件是不适合让赵申乔管了。其实就算结果是好的也不适合让他再管,瓜田李下,谁知道你姓赵的会不会公报私仇呢?
最后这事就换了人。调查下来仍然是秋后问斩,不过牵涉到的人少了许多,且没有再诛戴家九族的意思。之前要被牵连的方家如方苞等人,通通逃过一劫。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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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珞又被张廷玉锤了一顿。
他本来可以逃的,但听到那个名字就没走得动路。
“你去求谁了?”张廷玉挥着板子问,“你去求过谁?你让四贝勒还你那个人情?”
虽然他也不觉得老四会是这样的性格,但还是要问清楚。
张英已经年老体衰,眼看着张廷玉会是张家下一代的话事人。如果他不能管束家人,以后会出大事。
“我没有,不是我。”张廷珞咬牙道,他背上已经见了血。
“但隆科多不会无故出手,”张廷玉的声音很冷,“戴先生的事和他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他犯不着为个汉人文官管这等闲事。此事必是他受人指使——你在詹事府的时候还与哪位阿哥或者王爷相熟,说清楚。”
张廷珞是真的想不起来。他之前与保泰讲道理的时候曾说过要向对方献书,后来他被四贝勒带走,这事应该是四贝勒摆平了,保泰没再敢来找他。
而另一个三贝勒——因为揭发直王镇魇的事已经升回恒郡王了——与他并没有什么来往与交情。
且三贝勒不是管闲事的人。
“但为什么就是我?”张廷珞咬牙道,“此事牵涉众多,就不能是别的谁不想受牵连,托关系找到隆科多?”
张廷玉冷笑一声。
“你猜隆科多的证据是谁给他的?有线索显示那来自四川巡抚年羹尧。”
这个名字让张廷珞不自觉打了个突,某种他心知他不该想起的东西再次在心中回**。
她知道这件事吗?她是不是知道了?她是不是觉得那姑娘与他订下过婚约,就是年羹尧在武昌时说过的那样?
就像毓庆宫的时候一样,她仍然是阴影中的首脑吗?
她在让亮工为他调查这些事的时候,是否曾为他可能娶了别的女子在意过哪怕一次……?
张廷玉看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板子揍下去。廷珞反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