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今宵剩把银釭照(1 / 2)

如欢大喜。果然钮祜禄氏还是有用的,不枉她拼了这一回。

“妾身向来与雅兰姐姐最最要好,是以才要这样不顾一切来看姐姐,就怕姐姐是出了什么事叫别人耽搁了。”

说完横了纪格格一眼。

纪念眼睛一眯,但没有说话。众人但闻四爷轻轻一笑:“原来如此。不料你与她有这样的情分,是进门之后才与她交好的?”

如欢计上心来:“也不是。其实妾身娘家与姐姐娘家亦有些渊源。自打刚被指婚的时候起,就已经与姐姐有过书信往来。”

她心里挺高兴。四爷这些问题都是问的她,没有验证于雅兰的意思,怕不是终于将她这个人看在眼里了?

风水轮流转。如果钮祜禄雅兰都能老树开花,她耿如欢怎么就不成了?

眼见四爷笑得温煦,如欢脸上浮起红晕:“妾身所言属实,但冲撞了姐姐与爷终究是真,妾身愿领罚。”

四爷道:“这份心意也属可嘉,起身说话罢。”

如欢心花怒放。然而这时一个削冰切玉般的冷漠声音道:“情分很深?那你记得我哪天生日吗?”

如欢一窒。

这就过分了,大家都有黄历,肯定是让丫头在黄历上作记号就好,谁还自己花脑子去记的?真要记,顶多记个父母姐妹的生日就很了不起了。

这谁记得她生辰啊?

谁料钮祜禄氏却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想法,而是又开了口:“我给你送过什么东西?”

如欢一时卡住,惊道:“姐姐何须这样急着撇清你我关系?姐姐把我当什么人了?”

然而钮祜禄氏恍若未闻:“你要是真与我多么要好,怎么会这些问题都答不上来?”

那双眼睛讥诮地盯住如欢:“或者我换个问法——你到底是来看我的呢,还是觉得我受宠了,想借我这东风,来看别的什么人的呢?”

耿如欢叫她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叫人说破又是另一回事。她也是个女子,叫人说得这好像没了男人活不下去的样子,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可钮祜禄氏又没有再看向她,而是转向四爷。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四爷点点头,又扫了纪念与那两个太监一眼。

然后不再多言,转身进了屋。

有她这一记眼神,四爷竟也不再看如欢一眼,当时就追了上去,轻声道:“无……”

耿如欢心里一凉,泪水此刻是真的夺眶而出。

钮祜禄氏这样目中无人,贝勒爷竟然只作不见?

原来没有什么冷面冷心。他也有动心的时候,只是并非对着她。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还比不过钮祜禄氏那个久不得宠的老女人?难道就因为她是满人?

这个问题终究没有得到答案。

两个太监将心乱如麻的耿氏请了回去,但后续并没有罚俸或者是禁足。

耿如欢心知这必然是四爷的想法。

若是那纪氏,只会变着法儿想将她关久些。而若是那钮祜禄氏……呵,怕是想让她这辈子都不要出来见人吧?

必是四爷,觉得钮祜禄氏那样下她的面子已经够了,无需再行惩戒。

如欢又是感激,想起那天他追上去时那个眼神,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他真的好温柔。

——所以这样温柔的人,这样好的人,雅兰却只会想着独占。

真是自私啊。如果现在受宠的人是她,她一定会让大家雨露均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