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如欢脸都气白了,她冷笑道:“你也就是个格格,家世尚不如我,就因为靠上了她这棵大树,竟敢在这里说我?”
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一身青衣的纪念。
大抵因为出身的原因,纪念哪怕位份叫抬成格格,穿的也总是丫环也似。后院的女人们提到她都不喜欢,尤以雅兰以前最甚。
也不知道是雅兰通过纪念勾引上了四爷,还是雅兰勾引上四爷之后纪念向她投诚。
都一样,都是贱人。
“你也知道你只是个格格?”纪念面容冷漠,“这样大的口气,我还以为是哪位贵妃娘娘在这里发号施令……啊原来是汉军旗的,那没事了。”
汉军旗女子在当今圣上的后宫里最多也就追封妃位,譬如良妃,那还是因为她有个儿子。家世是最重要的,满洲世家才是第一等的权贵。
这一点,钮祜禄氏可就比耿氏高贵太多太多。只是家里扶不上去,听说阿玛又受到太子倒台的影响。
要不然说不定四爷已经给她请封侧福晋了,后院的女人都这么说。
耿如欢咬牙道:“那又如何?便我是格格,她雅兰就不是?”
纪念一脸懒得看她的样子:“还是请回吧,主子不见人的。”
看看,一个格格,竟然自甘下贱去服侍另一个格格,以至于此。
这可真是奴才命。
“你没权利拦我,明白吗?”
说完耿如欢就不理她,直接往里走。
她是真的不服气,又带着一点侥幸心理。
如果,如果雅兰真的那么受宠,她要再养一个自己的人,凭什么养着纪念?
她耿如欢入门时间短资历浅,岂不比这年氏的侍女好用太多?
如果纪念能受宠,那么她也可以。
纪念也是没想到耿氏一下子那么生猛。她是女眷,主子没下令,旁边下人还真不好直接上手去抓,一下子竟被耿氏冲进一层门。
“你大胆——”纪念寒声道,“还不速速拿下!”
她是在四贝勒府结结实实管过四年家务的,积威甚重,左右闻言便不犹豫,当即揪住耿氏。
“放开!你们怎么敢这样,真把自己当福晋了?唔——”
还要叫骂,嘴都被人拿手帕堵住。
耿氏气得七窍生烟,听着这几人像讨论一只鸡一只鸭那样商量着怎么处置自己。
“我回禀主子去?”高无庸跃跃欲试地说。
秦观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看还是报给主子爷好些。”
耿氏心里生出一点希望。
过门之后她竟没再见过四爷一次。若能见上面,指不定能引来他的怜惜,那也是好的!
然而纪念一眼便看穿她的想法,冷笑道:“别浪费时间。再这么下去所有女人都会来这里撞门钉,你一天到晚不必做别的事,全都跑腿得了。扔回她院子里罚一个月的俸,再有第二次就禁足一个月。”
耿氏大怒,挣扎起来。可秦观远与高无庸像是感觉不到她是个活人似的,一动不动。
正是僵持之时,一个声音报:“贝勒爷到。”
这可真是及时雨!如欢灵机一动,立刻就红了眼睛,又摇摇头,将发髻都给晃松一些,泪眼蒙眬地看向声音来处。
“快些快些——”纪念顿时急了,“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