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雅尔江阿与三爷那边,则是像忘了无双这事一样没有任何动静,不知为何。
四爷将此事记下,派人去打听三爷那边的动静。太子倒了,三贝勒那边也会跟着乱一段时间,却是不用担心被反侦查给找回来。
他拖拖拉拉地做完这许多事,这才慢慢地回到庄子上。
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却不知为何有点不敢进去。
他养了那凶手四年,那害她的贱人整整四年。若说他缩在府里是为了保住两个孩子平安长大,那么这里头,他实在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钮祜禄氏千刀万剐。
如果他早点查出来,是不是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她。
是不是就能让她少吃一点苦。
是不是就能……
他提着灯笼慢慢地走着,脚步比蜗牛还要慢。这时苏培盛喊了他一声:“贝勒爷,门口好像有人。”
这大半夜的哪来的人?四爷一愣,抬头看去,身边的人也举起灯笼照亮。
——那人竟是无双。
她换了身衣服,披着斗篷靠着栏杆站着。庄子晚上是锁大门的,除锁门外还会有篱笆之类的围着,免得有什么野兽进来。她就在那门外,站在门口那一盏小风灯柔和却微弱的光线下,手上握着一卷书,看起来像某种散发着柔光的神像。
四爷脚下一顿,立刻急匆匆走上前去:“大半夜怎么在这里?”
“出来透气。”无双简洁地说。
透个鬼,她现在身子弱成这样,风都吹不得,偏生在这里杵着,自然只是为了等他。
四爷顾不得说别的,伸手一摸她的手背,果然冰凉。无双当时就要把手抽回去,四爷这回却不许了。
他的手是暖和的,甚至有些热,此时便将她的手合在掌心间。
“晚上不要再出来了。”他说。
“您不是也没回来么?”无双反问。
他一个当主子的没回来,她没事做就会随处乱逛也正常。
四爷叫她拿话一噎,叹了口气:“是我不好。”
在路上踟躇也没用,始终都是要回来面对的,倒叫她在风里等这样久。
他这样坦承过错倒叫无双一下接不上话来,顿了顿才道:“没事,您想什么时候回来自然都是可以的,我管不着,是我多嘴了。”
四爷摇头:“总之之后不会再这样了。”
无双待要问他什么叫这样,他又不说。
两人回到屋里,四爷问:“你用过饭了吗?”
可别等他等得这么晚都没吃饭。
无双想了一会儿,有些茫然地摇头:“好像没有。”
四爷叹了口气:“那让他们摆饭来。我也没吃。”
若非这后半句,无双又会拒绝他。见是他也没吃,她才出去叫人。
“以后还是准时吃饭的好。”回来之后她说。
四爷差点被气笑了:“你跟我说这个?你自己呢?”
可他说完这句话,又立刻补道:“算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晚回来。”
终归是他不在这里,她等他才拖成这样。
只是这话说得莫名有些暧昧之意,无双抬头有些迟疑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