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是在下午的时候出现的。她并没有进钮祜禄氏的院子，只是在外头站着，叫人进去给四爷传话。

四爷听得人来，暗觑一眼钮祜禄氏，见她脸上亦有不悦之意，心中便有了分晓，直接往外走，见着纪念正站在外头。

“何事？”

纪念向他点点头：“来请示一下爷，是不是要将钮祜禄氏格格的份例提成侧福晋。”

这话说得堪称直白，简直就是在问“你是不是要宠幸这女人了”。

四爷道：“不必。而且这笔银子很快不用再花。”

纪念想过他会发怒或否认，没想到会是这个回复，微讶道：“什么意思？”

四爷道：“你去查一件事情。我现在基本肯定了，四年前害了无双的，就是这女人。”

纪念整个人都是一抖。

她本来生得好看，这几年不是对着孩子的时候却很少笑，对着四爷更是常年冷冰冰的表情。

如果说太子的暗卫首领是五儿，那么四爷手下做这些活计的就是纪念。

此刻这张脸上，便是冰凌也似的杀意。

“当真？”

“十分里已有十分。”

纪念冷笑：“切实么？可不要最后说是屈打成招污了她清白。”

四爷扫她一眼，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是她……跟我说的。她也没直说是钮祜禄氏，只说是凌普。”

钮祜禄氏格格与凌普有亲，这点倒不是什么秘密。可“她”又是谁？

纪念望向四爷：“她？”

“是无双。”四爷说。

此言一出，纪念差点站不稳。她瞪大了眼睛望着四爷道：“您又在做梦？”

四爷不知为何有点开心：“不是，这次真不是。”

他笑着说：“我找到她了。”

他的袖子立刻被纪念扯住：“她在哪儿？她还好吗？她为什么不回来？她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她……”

四爷道：“停，你冷静一点。”

刚刚扬起一点的嘴角这会儿又沉下去了，他沉默了一会说：“她不想回来。”

“那就我去找她可以吗？主子身边现在有没有人服侍？”纪念的语速极快。但被四爷一只手挥止：“其后的事我晚些再与你说，你来了正好，先将钮祜禄氏处理了，我得去看她。”

纪念立刻道：“不如我去服侍主子，爷留下来审问钮祜禄氏？”

四爷道：“你想得美。你把差事办好，什么时候从她嘴里掏出口供来，什么时候你才能去庄子上。”

纪念连声音都抖了：“所以主子就在庄子上？您去庄子上不是为了躲懒或者别的，是为了主子？”

“对，但那里不止她，还有一些别的人，所以我得回去了。”

纪念点点头：“行，等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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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却没有太急着回庄子上。他从十四那里收到个信，十三说皇上可能不避暑了，准备带着人先回来着手准备废太子之事。

这事最后料来还是会波及到无双，是以四爷命人去收买尸体，只要新死的，身量得要与她差不多，男女都收。

两手准备，废太子最后如果狗急跳墙将这事招供出来了，那就用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