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贴在小白的耳侧,此时骤然增大音量,听来便似惊雷一般。小白吓得肩膀一怂,大概是牵动了伤口,又倒抽一口凉气。
他问这个做什么?胤礽再次觉得自己像是有病。这重要吗?做该做的事不就好了?
“到榻上去。”他无情地说。
“啊?”小白呆了呆,头一次追问了一句,“您想干什么?”
胤礽轻笑:“这不是很明显吗?”连孩子都生过了,尚作处子之态乎?
“陪睡的话,这个时间早了点……”小白犹犹豫豫地说,“如果是要做男男之事,奴才帮您叫别的人来?”
什么男男之事?
为什么要叫别的人来?
胤礽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他直接将人扛起来放到旁边的**,自己压了上去。
——却被小白伸出的手掌挡住。
头一次,那人拒绝了他。
“奴才不可以服侍殿下。”他坚定地说。
就像说一句普通满语陈述句的语素顺序是主宾谓,老大是废物,今天天很凉那样的语气。
过于自然以至于胤礽没往别的方面想。什么不可以?身体不可以?
哦,这人看起来是个太监,身体毕竟还是个女子。
“月事来了?”胤礽皱眉。
“不是。”小白说。
胤礽眯起眼睛:“那你是在拒绝孤?”
“嗯,”小白轻声说,“奴才……”
他带着点自嘲地笑了笑:“奴才谢太子爷抬举,但奴才不配。”
胤礽心头火起:“配不配轮得到你来说?”
“殿下,”少年摇头,“世界上还有很多清白干净的姑娘,也有别的打小儿养在您身边的太监。”
这话虽然没有明确说什么,内里的意图已溢于言表。
胤礽冷笑:“是吗?先前你陪我睡的时候倒未曾拒绝过,今日倒是拿腔拿调起来。”
他一句话说得小白面色煞白偏过头去,眼角鼻尖都红了:“那是不一样的。”
胤礽几乎便要问出声。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两个人躺在**?若是良家女这样被男人碰了便该嫁了。就是个宫女子这样也算是主子收用过的了。退一万步讲是个太监,也不是寻常伺候的人能这样的。都跟他睡过了,矫情什么呢?
他便要冷笑,然而看得那人眼中一片晶莹,又莫名十分气恼。正想再说些什么让小白意识到他拒不拒绝都没有任何意义之时,他看到那人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胤礽心中一沉,当即伸手捏住他的双颊。这一记十分及时,因为那人马上就呛咳起来,嘴角溢出一道血迹。
胤礽又惊又怒,心里百味杂陈。
甚至连怒意,他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被拒绝,还是因为这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咬舌自尽而生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