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天黑得十分早,屋里早已点起了灯。
灯火摇曳下,少年衣裳的裂口处看起来是一片凝脂一般的白,上头一线逐渐沁出的红色带着一丝触目惊心的妖艳。
他既作了少年太监装束,向来都是苍白洁净的,连同那薄而小巧的两片嘴唇也是一般的毫无血色。
胤礽眯了下眼。
或许是他的视线过于直白,那人略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肩关节,却不敢有更大的动作。
又让人蓦地想起他是“狗儿”时的样子。一头蓬乱的长发,在他的椅子边瑟瑟发抖——那么可怜又可爱。
胤礽沉声道:“过来。”
他本坐在桌子后边,此刻与小白隔的无非一张桌子。再“过来”,便是要他去到他身边。
小白却没察觉任何异样,自自然然地绕过桌子向他走来,如平时一样肩膀都向里微微收着,是个乖巧又听话的姿势。
他都走到胤礽面前了,双眼还是乖乖地望着地毯的花纹。
强大与柔弱,聪明与呆笨,甚至少年的干净与女子的媚意,这一刻在面前这个漂亮的人身上集合得恰到好处。且因着那个毫无犹豫又心无旁骛的走姿,越发带了种不自知的娇憨之态。
几乎带着粗暴的,他将人狠狠拉进自己怀里。
那人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身体也有片刻的僵硬,但大概只是因为失去平衡带来的惊吓,因为几乎立刻就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了。
“你在**孤?”
怀里的人有些茫然地摇头。
“这种事,你对他也做过吗?”胤礽突然问。
很奇怪的,他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问题,并脱口而出。
这无论如何不应该,风花雪月的旖旎气氛下做的不是这种类似清算的事情。
何况做过又怎么样呢?人现在都在他这里了,也没有反抗的意思。横竖他又不是真把人娶回家,不过玩玩罢了,和玩太监没什么区别。未经人事的与已经盛开的体验自然也不一样,好比你出去睡了个花魁,不一定是雏儿,但是滋味或许更好。
是啊,有什么关系呢?
男人双臂圈着那个人,就像那确实是个没有过去的少年,从头到尾都是他驯养的东西,他的小白,他的小狗。
但他仍然停住了动作,几乎屏住呼吸地看怀里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继续摇头。
胤礽听到自己笑了笑:“你怕孤生气?”
他伸手强硬地钳住那人的下巴,强制地将对方的脸半转过来。但那张脸上的表情不是犹豫更不是畏惧,是一种他经常在詹事府的人脸上看到的、绞尽脑汁回忆时才会出现的纠结。
“对不起,”那人小声地说,“我以为我没有。殿下生气了吗?”说着似乎有些不安,仿佛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请罪。
但胤礽没有放手。
他忽而将那人衣裳肩头的破口撕得更开了一些,然后将脸颊凑了过去。
这回小白是情真意切地抖了起来,身后男人甚至能听到抽气声。
他舐着那伤口带着浅浅锈味的血迹,速度慢得仿佛在作画之时犹豫第一笔该从何下笔。舌尖来回移动了两三次,他贴在那人柔白的耳轮后边,发出近似气声的耳语:“那这种事,他有没有对你做过?”
问完他就看着那人脸上又出现了类似的表情,这回持续了好一会儿。
男人意识到他的问题或许让对方在回想什么,突然暴喝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