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无辜地摊手:“自是不敢欺骗大哥。”
“哈哈哈哈,”直郡王大笑起来,“又是‘后院起火’,这老四可真有意思。区区的几个女人都降不住,让她们将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偏生四哥又是个情种,”八阿哥附和道,“竟不知他这次要如何自处。”
直郡王摇头,自得道:“我家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八阿哥心下一股无名火起——我的老婆也很好,我也想跟她白头到老,如今你自己厌恶的小年氏,竟想将她塞过来?
虽然小年氏已经是四哥的人了,大哥不过说句气话,还是让他心中大怒。
怒归怒,八阿哥养气功夫可不如四阿哥那么随便,当下失笑道:“便也是大哥这样英雄,才得这样贤惠的大嫂相配呢。”
又说了一会儿话,八阿哥便告辞了。他进了轿子,贴身太监请示他是否直接回府,只听得八爷吩咐道:“不急,去和兴楼。”
和兴楼是一座雅致的酒楼,十四早在二楼靠窗的雅间里边等着了,见到八爷来热情地招手:“八哥叫我好等!”
八爷含笑走过去:“是我来迟,自罚三杯。”他自幼与十四相熟,也不多言,哐哐哐三杯酒往下灌。果然十四皱眉后悔道:“不过一句玩笑,八哥奈何这样糟蹋自己身子。”
“我原应了你的,无论如何不该晚来,”八爷浅笑道,“房子建得如何了?”
十三十四都大婚了,虽然还没有爵位,也不方便再在宫里住,内务府正在给他俩盖房子。
按理说跟着爹住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可以搬出去应该很开心,十四却被这事搞得很烦。无他,时任内务府总管大臣的赫奕是个非常淡泊的人。
什么叫淡泊呢?让无双来讲,就是很佛系。此人好琴好书,亦工画,是水平超绝的画师。而当一个人在业余爱好上投入了较多的时间,成为了这样的大佬时,一般就意味着,他放在本职工作上的时间会少一些。
而赫奕,就是这么一个人。他非常刚直,并不贪污受贿——但他也不爱干活。而当急着搬出去大展拳脚的十四阿哥碰上这么一个位高权重还比他长一辈的大叔时,那真的是骂是不敢骂,推又推不动,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
加之十四的性格又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的主儿。他明里暗里跟赫奕说了几次,把人家惹恼了,直接停工了,十四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些都是头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当时也是约出来喝酒,八爷看十四表情郁闷,把这事问出来了。
八贝勒的社交手腕自不可与十四同日而语。他打听了个合适的时间,趁着赫奕心情好的时候杀上门去。一通看似恳求实则是不落痕迹的道德绑架后,赫奕成功被他绕了进去,答应全力帮十四盖房子,后来还对十四说,八爷当时声声恳切,把你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奔走,他对你真是好啊。
因而十四现在对八爷的好感度噌噌暴涨,闻言也一脸感激地道:“快了,说是明年春天就能完工。这个月我瞅着他们手脚都比原来麻利了三倍不止。”
八爷含笑道:“那就好。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猜是什么?”
十四一脸好奇:“八哥直接说罢,别卖关子,我最忍不得这个了。”
八爷道:“四哥明日便回来了。”
都不用说完这句话,当八爷道出“四哥”两个字时,十四的脸色就唰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