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回殿下,这回千真万确,已经在京郊了,明日便要进京。”
“那个侧福晋呢?”
“也一起的。沿途官员称,四贝勒对那女子极尽宠爱,带着一路游山玩水,才走了那么久。”
“呵,”太子嘴角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说起来孤还要向她道谢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老四当初何等骄傲的一个人,自恃是那女人的养子,最后竟为了她向孤低头。”
“殿下英明,四贝勒不过是个被女人玩得团团转的糊涂蛋罢了。只要抓住那女人的命门,其自会臣服于您。”
“那女人也是个狠角儿啊。手刃自己生父……若她是太子妃,孤还愁什么呢。”
风吹动烛火摇曳,一瞬间青年英俊的脸半藏进阴影里。东宫幕僚原本抬头讨好地看着他,此时心中一寒,忙将脸埋了下去。
“月底不是老四生日吗?告诉太子妃将我库里上次蒙古人送的那把匕首拿出来加进礼单里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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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要到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宫外的直郡王府,有人亦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直郡王府的门客躬身:“是,圣上已传旨令四贝勒进京后直接入宫面圣。”
直郡王眼睛一眯。
他长得与四爷有四分相似,只是神态举止更成熟些,与时常眉眼含笑的太子不同,认真严肃时会不自觉地带出几分凶狠之意。如果无双看见,大约会觉得此人的长相才算符合后人对雍正皇帝的想象。
“等他出宫,你去截下他,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直郡王对面前的人道。
八阿哥虽是与直郡王对面而坐,表情却与个门客是一般无二的恭谨有礼,闻言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
“若非他们机警,及时灭了年家的口,这件事最后会搞得多大还不好说,”直王烦躁道,“也不知道老四见了皇阿玛会怎么讲。早知道便让母妃将那小年氏要来给你当侧福晋,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事。”
八阿哥的目光微不可见的一闪。门客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道:“王爷,明相原说过了,那年氏的事情不过是个由头,此事的根本,还是在于太子爷在给咱们找麻烦……”
直郡王怒道:“什么太子爷!凭他也敢称起‘爷’来!克死亲额娘的不祥之人罢了,他也配?”
幕僚顿时不敢再吱声了,直郡王脸上怒意却没有消退。八阿哥清清嗓子,温声道:“大哥何必担心这个,我听说四哥府里出事了,届时他自顾尚来不及,哪里还有心管咱们。”
直郡王疑惑道:“何事?”
八阿哥微笑着附耳过去与他说了些什么,直郡王顿时露出讥笑的表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