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她和离,我带她走,大家各取所需,就这么简单。”无双盯着他的眼睛说。
年遐龄道:“我不答应。”
无双感觉自己手指发冷:“你还真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既未和离,我便有权决定你母亲的去向,”年遐龄冷漠道,“你不愿说出自己身后主使是谁,便无法得到任何承诺。”
无双深呼吸,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谈判中让了一步:“你让我先见她一面,确定她还活着,再谈其他事情。”
“那便无甚可谈。”年遐龄道。
“那行,谈点别的,”无双说,“你说有没有人想过,同一轮选秀,为何会出现两个年家嫡女,却是异母所生?”
年遐龄目光微闪。
“曾经在刑部干过的你,对大清律法应该比我懂?秀女大挑,以庶充嫡,全家流放一千里。”
“你疯了?”佟氏惊道,“你是在威胁老爷吗?你难道以为这件事一旦捅出来,你自己真的能全身而退?”
“你看,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你有很多不敢失去的东西,而我只想要自己的母亲,”无双道,“如果她不在了,那么其他人的死活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她往后靠在椅背上,淡漠地盯着年遐龄:“我母亲多年无宠,家里的事情她多半不知晓。把她交给我,此生与年家就再无瓜葛。”
看到她的样子,年遐龄突然笑了笑。
“不必谈了,”男人道,“你的这些筹码,便是让你身后那人亲自来也难扳倒我,否则他亦不必让你前来试探。”
无双冷声道:“是试探还是威胁,你试试便知。”
但年遐龄似乎已经没有与她谈下去的兴致。他站起来,俯视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仿佛在打量一块顽石,某种无生命的物体。
然后,他挥了挥手。
无双心中一凛,正要回头,后颈传来的一股沛然大力让她瞬间失去了知觉。
两名侍卫接过软软倒下的少女,向老爷投去询问性的目光。
“你找个地方放着吧,”年遐龄对佟氏道,“过两日就会有一支车队进京,正好把她带过去。”
佟氏乖巧地应了声,指挥两人将无双拖下去。
年遐龄望着小女儿昏迷中仍然皱着的眉头,微微一笑,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低声道:
“回来得正好。”
“我还担心婉君一人的头颅,无法取信于大千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