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又不敢严明,只能一头雾水答道:“是。”
随后便心虚地退了出去。
……
宣明殿中。
景文帝正在打着盹,江婉守在一旁。
这时刘和迈着步子走了进来,端来了一碗茶,这是景文帝惯常最爱喝的,刘和也是时常都备着,不敢懈怠。
这时江婉轻声走到刘和面前,接过那茶盏道:“我来吧刘公公。”
刘和点头道:“这几日辛苦娘娘了,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回事,似乎是总也睡不够一般,莫不是生了什么病?”
江婉笑道:“刘公公就不用瞎操心了,昨日太医才来给皇上请了平安脉,皇上身体可好着呢,大概是因为最近天气回暖有些嗜睡吧。”
刘和这才讪讪答道:“或许是老奴多虑了。”
江婉又道:“这刚过年,皇上这几日难得心情好,闲杂人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不要打搅皇上了,免得皇上听了心里不高兴。”
刘和自然知道江婉这番话背后的意思。
他也清除景文帝对江婉乃是真心喜欢,所以不敢忤逆了江婉的意思,因此便答道:“诺。”
“好了,你先退下吧。”江婉端起茶盏往内殿走去。
等瞧见刘和离开之后,她这才从取下头上的簪子放进那茶盏之中搅和了一番,然后拍了拍景文帝道:“皇上,刘公公刚才端了茶来,您赶紧趁热喝了吧。”
景文帝颇有些迷糊看了看那茶盏,点头道:“好,好。”
说罢,他又揉了揉脑袋,只觉得整个人似乎云里雾里的,脑子也不是很清醒,再一看时辰,已经到了中午了,想必自己又一觉睡到了现在。
“这几日还真是越来越乏了。”景文帝一面端起那茶盏,一面说道。
江婉这时走到景文帝身后给他捶背道:“最近天气暖和起来了,有些嗜睡也是正常,再加上皇上为了国家日夜操劳,想必是累坏了身子了,不如就趁这几日多歇息歇息,过几日郡主也要回来了,咱们一家人也能好好团聚一番了。”
江婉这番话说得温婉动人,听得景文帝心情愉悦,道:“还是皇后懂朕。”
江婉又道:“如今哥哥犯了错事,宣平侯府不再,婉儿在这事上便只剩下皇上和郡主两个亲人了,自然是希望皇上和郡主都能够平安顺遂,如此婉儿也别无所求了。”
她这番话说得楚楚动人,却无人瞧见她眼底那一抹冷然。
一个月前,她收到了太初阁的密信,信中说明了当年盈夏与唐世宏一事的始末,半个月前,她又收到了太初阁的密信,这一次,信里所说的内容让她大为吃惊——原来江岱便是唐世宏。
唐世宏用江岱的身份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她却丝毫未曾发觉。
一开始她是不信的,于是还私下命人去乱葬岗掘了江岱的坟墓,这才证实了信中所言非虚。
所以现在知道真相的她,每见到景文帝一次,就觉得恶心。
她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人千刀万剐。
可是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得慢慢筹划。
如笼中鸟一般被囚禁在深宫之中,爱而不得,如今这日子眼瞧着总算是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