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人,熙熙攘攘,不过是为利益奔走罢了。当年也不知道皇叔给了江家什么好处,让江岱如此为他,如今大抵是江岱心中不满,利欲熏心,想要自立门户罢了。”骆温言冷哼一声,他对江岱了解也不算多,只是他从前觉得江子书此人颇有才学,是个可塑之才,又心系天下,若是江子书知道江岱在暗中谋划这些,怕是经受不住如此打击。
刘瞎子也跟着长叹一声:“主上,在下这一身武艺还在,如今也无处可去,主上又救了在下一命,今后还愿继续追随主上!”
“刘将军忠肝义胆,骆某佩服。”
“温言兄,时候不早了,还是赶紧给郡主易容,然后离开此地吧。毕竟此地在玉京城郊,冯家和朝廷的人应该很快就能搜索过来。”
骆温言点头,随即翻找出了易容工具。
……
宣明殿中。
景文帝揉了揉太阳穴,又拿起了一封奏折。
那奏折不是别人写的,正是陆修名递上来弹劾梁泽的折子。
他微微扫了几眼便合上了。
刘和在一旁伺候着,见状问道:“皇上,这冯尚书那边……”
景文帝偏过头凝视了一眼正在焚烧的香炉,良久才回答道:“暂且先这样吧,不过陆修名倒是提醒朕了,梁泽此人也已经在家里闲了不短时间了,是时候让冯家的人警惕一点了,我元宁国也并非是无人可用。陆修名此人倒是聪明,旁敲侧击让朕复用梁泽,却只口不提自家娘子。”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宣明殿门口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皇上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刘和骂道。
景文帝却道:“无妨,你且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那小太监喘了好几口气,这才支支吾吾道:“郡主……郡主还有那方姑娘,今日都被劫亲了!现在两人都不知所踪,陆府和冯府都乱成一锅粥了!”
“什么?”景文帝听完那小太监回话,即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转念一想,随即感叹道:“好啊,好啊,陆修名这是已经替朕把冯家的后路都堵死了,就等朕一句话,便可以让冯家倾覆了。”
兵权,郡主,现在都解决了。
兵权有锦衣卫,有梁泽,郡主现在也被劫亲了,如此冯家就没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
景文帝不免有些恼怒。
自己做了皇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玩弄于股掌之间。
虽说他心中也颇有些忌惮冯家,他也知道冯至和冯应淮到底水平如何,可如此被陆修名算计,他心中却是甚为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