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不过是硬撑罢了。子书走了,我倒还不如随他一起去了。”柳如溪说着语气便沉重了起来,“罢了,侯爷是不是还等在外面?”
方秉槐点头,随后便开门道:“陆大人,侯爷,夫人醒了。”
江岱闻言连忙冲了进来,看到一脸憔悴的柳如溪,愧疚说道:“夫人,你觉得怎么样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子书一个人去棠州,不该对他说那么重的话。”
柳如溪叹了一口气,摇头道:“都晚了,都晚了。”
方秉槐见这一幕也颇有些感触,江岱虽然豢养了那些暗卫,和燕宁之耻脱不了干系,可是对柳氏和江子书却也是真心实意的好,或许这世间并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每个人都不过是在谋生罢了。
江岱错就错在,不该利用他人的生命为自己谋取利益。
她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听到江岱感谢了一番陆修名和景湛,然后吩咐那些女婢照顾好柳氏,又极其周到将他们三人送回了前院,客气寒暄了一番,这才目送他们离开。
几人回到马车上后,陆修名问道:“娘子可发现了什么?”
方秉槐这才将自己在别院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景湛和陆修名两人,然后问道:“这侯爷从前到底是做什么的?还有侯夫人也是,我今日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侯夫人并非玉京人,而侯爷自小在玉京长大,两人又是怎么认识的呢?侯夫人手上的老茧又是怎么来的?这些我都觉得十分奇怪。”
陆修名点点头道:“是有些奇怪,看来要想查到这些暗卫在哪里,还要从侯爷身上入手。景湛,你去工部那边查查当时这宫中修筑宫殿,负责建造设计的人都是谁,到底又都负责了些什么。”
景湛回答:“好的大人。”
……
昏暗破败的房间之中只摆了一张床榻,床榻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哑巴。
骆温言站在一旁正在为他施针,另外一边还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虽头发已经花白,但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炯炯有神,并不让人觉得憔悴。
“师父,还请帮我把雪莲拿过来。”骆温言对那老者说道。
老者闻言将放在一旁的一朵晶莹剔透,形状酷似荷花的植物递了过去,只见骆温言使用内力将那雪莲托起,然后又一挥手,那雪莲瞬间干枯,化作了一缕清水飘在空中,骆温言又用内力将那清水注入刘哑巴体内,调息了片刻之后,这才又把银针拔了出来道:“希望这个法子有用。”
那老者便是天外楼的楼主,方秉槐和骆温言的师父方老先生了。
他淡淡说道:“医书上所写应该不会有假,待明日这刘哑巴醒来便知晓了。温言,你心中可是还放不下当年的事情?”
骆温言轻声一笑:“早就放下了,周居正那件事情不过是想提点一番景文,让他多花些心思在政事上,却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而是让他有开始忧心太子余党一事。景文此人颇有政治天赋,只可惜他志不在此,若要我评价,无功无过罢了。”
“如此便好,元宁国现在已经是飘摇欲坠,经不起什么风吹雨打了。”他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