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哭笑不得，真不知她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

凌音轻轻摇着他的袖子，语气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你就让我去吧，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想能帮到你什么。”

萧素垂眸看着她，思索了许久。

“也罢，我答应你。”

凌音瞬间喜笑颜开。

第二日，凌音便下了山，当然，萧素是不可能允许她一个人行动的，她本以为他会派个人暗中保护她，却不想他竟亲自跟了过来。

“我在点心铺的后街租了房子，从铺子后院子的窗户，你可以直接看到房子的大门。你要想找我，就在窗户外面的墙底下放两颗拳头大的石头，我会想办法来见你。”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圆柱形东西，“这是信号弹，若是遇到危险，你将上面的盖子拔掉，我即刻就到。”

凌音接过，好奇心驱使她当即就要拔盖子，萧素急忙止住：“这东西威力极大且只能用一次，没什么事莫要随意打开，即便打开，也要拿得离自己远些。”

她拿在手里晃了晃，问道：“这玩意儿放出来是不是跟烟花一样？”

他点了点头：“差不多，但威力更大些，能把屋顶戳破。”

“这么厉害呀。”凌音将其收入怀中，“我知道了，我会随身带着它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灰暗的粗布衣服，又摸了摸今日特意做的难民发型，抬头问道：“我这样子像是落难的富家小姐吗？”

萧素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把手在地上蹭了蹭，随后伸向她的脸。

她连忙向后躲：“你这是做什么？”

他笑道：“你见哪个落难的人脸上像你这么干净的。”

她认命地任由他脏兮兮的大手在她脸上蹭了又蹭，不满地小声嘟囔：“那我就不能当一个爱干净的落难千金了么。”

“我说不能就不能。”他这话里夹杂着笑意，哼，就幸灾乐祸吧！

“好了，该过去了。”萧素拍了拍她的肩膀，“万事小心。”

凌音对他回眸一笑：“本小姐办事，你放心。”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萧素脸上的笑意久久不散，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每次和凌音相处，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的，这笑比任何时候都多，也比任何一刻都真实。

“还笑呢，人都不见了。”叶青玄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不是让你盯着那女人吗，你下山做什么？”萧素依旧盯着凌音离开的方向。

“江夫人今日要去上香祈福。”

他这才侧头看向叶青玄。

后者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好了，我要去尾随江夫人了，看来今日会有不小的收获呢。“

说罢，他隐入了人群。

萧素微微眯眼，脸上的笑容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