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计划,凌音顺利地成为了点心铺的伙计。
但现在有个难题摆在她面前,掌柜只让她在外间招呼客人,至于做点心的工作,却一点也不让她接触。
这也可以理解,没人会放心地把安身立命的本事随意教给一个外人。更何况,这家铺子还可能有问题,他们就更不会轻易向外人透漏点心的配方了。
但她凌音是谁,岂会被这点困难绊住。
“李师傅您就教教我吧,教我这一种就行。”她指着盘子里粉白相间的花瓣状的点心,正是余朝时那日所吃的。
李师傅摆了摆手:“这可不行,这是我立身的本事,不能教的。”
这是李师傅第二十五次拒绝她。
但凌音并不气馁,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她也打探出来了,李师傅就是当地人,家中有两个儿子和一个老父亲,而他做点心的手艺已经在当地出名很多年了。
前些日子铺子开张前,特意高薪请了他来当大师傅,这就说明,不管这家店的掌柜是否有问题,李师傅大概率是没问题的。
只要他没问题,一切就都会有突破口。
凌音在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眼眶刚好溢满泪水,她缓缓抬眸:“李师傅咱们也相处不短时间了,我今日就与你说点心里话。您也知道,我家道中落,又身患残疾,也是掌柜可怜我才给了我个伙计的工作,可长久下去这也不是办法。”
“我这样的人,要想好好活下去,若没个傍身的本事,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她眨了下眼,眼泪吧嗒地顺着脸颊往下流:“我也知道您的顾虑,也理解您,您是个好人,但要养家糊口必然要留着自己的手艺。”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丝绸的手绢,将手绢打开,里面是一个成色上好的翡翠镯子。
“我父亲生前大多与官府的人做生意,这镯子是便是天建的一个姓凌的王爷送给他的。”说着,她将镯子递给李师傅,“您是识货的人,想必看一眼便知它的价值了吧?”
李师傅虽然不懂玉器,但即便他个外行人,一眼看见这镯子,也也能看出是个好东西,至于有多好,他就不清楚了。
凌音擦了擦眼泪:“我也不是很懂这些东西,但想着怎么也该顶得上五十两银子,李师傅若有意,便拿去当铺问一问,我只愿您回来后,能考虑考虑教我做点心的事。”
李师傅犹豫片刻,握紧手里的镯子:“你且稍等。”
说罢,他大步出去了。
凌音勾了勾嘴角,这镯子可不止五十两,爹送给她的东西,随便一件都够普通百姓半辈子的生活了。
只是时间紧急,为了尽快能拿到配方,她只能破财了。
凌音之所以将价值说低,便是看准了李师傅的爱财之心,当铺给他的回答定要比五十两高许多倍。
突然间从一个傻得冒气的落魄小姐身上,得了这么一大笔自己半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李师傅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告诉她镯子的真实价值,他会来套取她更多的东西。
人一旦有了所求,一切就都好办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李师傅回来了,他的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李师傅,当铺如何说的?”
不想他将镯子又还了回来,弯腰在凌音耳旁道:“你呀,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