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宛昭掌心中躺着一根纤细如针的银簪时,姚内司眼神一凝。
银针尖端隐约散发着寒芒,她将银簪握在手里仔细瞧。
“这银簪是谁给你的?”
宛昭咬紧下唇,没有说话。
姚内司眉梢轻佻:“精巧绝伦的,一般的工匠做不出这种玩意,入宫时应该有人搜过你的包裹,你怎么得到的?”
“不清楚,随便捡到的。”
“哦......那这么说来还挺巧,你想从这里撬锁逃出去?”
见宛昭脸上写满慌张二字,姚内司笑了:“内司局是后宫重地,为防止别有用心的宫人偷盗财物,这里所有的锁都是用特制的锁芯,这样的江湖上的雕虫小技,根本打不开。”
姚内司将银簪丢还给宛昭,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宛昭。”
“你得罪过薛妙倚?”姚内司问。
宛昭愣了愣,没料到会问这种问题,“嗯......本来是没有的,那日她非要找我麻烦,我踹了她一脚。”
“那你可知罪?”
“我......我不知,这不该是正当防卫吗,还请大人明鉴。”
姚内司盯着她良久,突然笑的格外爽朗:“薛妙倚嚣张惯了,内司局大多数人都不愿跟她起冲突,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栽倒在你小丫头手里,这件事你没做错。”
姚内司拍拍宛昭的肩膀:“不过,你得好好在这呆着,别乱跑,我救不了你,唯有自救才能证明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你好自为之。”
宛昭踮起脚从窗户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有点懵圈。
外面飘着雪花,天气似乎愈加寒凉,她浑然不觉。
姚内司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来看看?什么也不管?她明明知道她是清白的,也不肯放她出去?
宛昭蜷缩在墙角,用干枯的稻草围在自己身上,保护住最后一丝热气儿,不知不觉中困意袭来,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宛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着她的脖子,一阵窒息的痛袭来,她睁开眼睛,一个穿着灰褐色衣服的女子站在门前,手中拿着一条绳。
宛昭动了动,发觉双手也被捆住,一下子就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动私刑啊!
“薛妙倚?你要干什么?”
薛妙倚面露凶相,“干什么?自然是让你乖乖开口说实话,你把钱藏在哪了!”
“我何时见过你口中的钱!?见都没见过,又哪有所谓的藏在哪了!?”
“没藏?没藏你带的银簪是从哪来的?你以为我傻,除了是你贪掉了太后赏给我们的银子,还能有谁像你这般每日穿着富贵!”薛妙倚将银簪从宛昭发髻扯下。
“老实交代吧,否则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你凭什么冤枉人,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薛妙倚扬手给了宛昭一巴掌,“不见棺材不落泪!”
而后她抓住宛昭的衣领,将她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宛昭被绳子捆着,一时不能在狭小的空间挣脱出来,身上的裙子破损,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胳膊。
薛妙倚不依不饶,一口咬定是宛昭私吞了钱财。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快把她们摁住!”
伙房的争执声很快引起外面注意,郁作司带了一队干粗活的女婢将薛妙倚拉到一旁。
宛昭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心底涌起一股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