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娘幽幽转醒后的第一句:“言大人好狠的手腕,非要奴家偿命不可?”
言玊冷哼,眼眸轻转,并不想理会影娘,可手臂上隐隐作痛的牙印提醒着他,身边还有个小监工。
他勉强开口:“影娘,平日你怎么做生意吾不干涉,你千不该万不该来动我的人。”
影娘扑通一声翻身跪地,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言大人息怒,是奴家有眼无珠,惊扰了这位女公子!”
“你确实有眼无珠,吾也不甚介意替你将眼珠子挖出来保管。”
影娘被他的话吓得失声,半晌才在嗓子眼中找到声音:“......言,言大人,不必了吧......”
宛昭看影娘被吓得面如死灰,才后知后觉眼前的男人果然是京邑大部分人口中描绘的那样,是个冷漠无情的奸佞之人。
“死白毛狐狸,也不知你摆着臭脸给谁看呢......知道的是我是你未婚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全家有仇......”
言玊冷眼转过来:“你说什么?”
呃......
宛昭语塞,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言玊此时心情才平缓下来,他悄悄打量了一下这死丫头,通身上下完好无损,除了脸上有些灰土,和刚才被他蹭上去的印记,也没有别的伤痕。
他将心底最后那丝怨气全部撒到影娘身上,“影娘,你这生意若还想做下去,从今日起吾夫人说什么,你如实照听照做。你要是想早日关门大吉,告老还乡回家养老,吾也不介意今天就帮你一把。”
这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在影娘这类风月场老手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为给言玊表忠心,还特意将之前那神秘女子赏给她的银钱都塞进长林手中。
不仅如此,影娘还把绑架宛昭过来的王公子一并卖了出去:“言大人,奴家就是个做生意的,偶尔有些小手段,也见不得人,出不去这花楼。
不过跟奴家在生意上往来的王公子,算的上是这花楼的东家之一,份额投的不多,可找漂亮姑娘这件事,他最在行......”
影娘缓过劲来了,全然不复刚才虚弱欲猝的样子,说话时眉眼飞扬,情丝脉脉,长林撇过头去,不跟影娘直接对视。
宛昭也附和道:“你要真想给我报仇,就该找那死胖子去!他可是实打实给我用麻袋捆过来的!到现在我还感觉衣服上有他沾染上的油腻味......”
“他碰你了?”
“碰了!当然碰了!那咸猪手搭在我肩头我跑都跑不掉!才跑掉就被他身边那小厮给套上麻袋了......也不知道那麻袋里之前撞了什么东西,臭烘烘的,还专门给我准备的麻药......”
言玊的气压低到连苍蝇都不敢靠近他身边,宛昭默默后退两步,保持着安全距离。
“长林,去把王公子绑来,捆扎实些。”
长林不愧是当朝第一太师身边的第一侍卫,做事干脆又麻利。
上一秒目送长林从二楼窗口潇洒翻身而去,下一秒踏步声从楼梯处响起,他已然扛着五花大绑的王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