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娘若能轻易相信宛昭的话,她可白在花楼做了多年的妈妈。
但她又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宛昭说的是真的,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把那块玉放在手里颠了颠,确实挺有分量。
“你说你是言夫人?言大人不近女色是满城人尽皆知的事情,你空口无凭,我如何信你?”
“影妈妈人脉甚广,何来信不信一说?随便派遣一仆从找个官爷问问,全都清楚了。”
影娘按下心中猜忌,还是照宛昭的话派出去一个小伶官儿出去走了一趟。
小伶官儿带着消息回来,低声细语回给影娘。
影娘顿时惊骇无双,匆匆给宛昭解除绳绑。
“是奴家有眼无珠,惊扰女公子,请女公子念在奴家无知者无错,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江湖,变脸的把戏堪比脸谱一秒十张脸。
宛昭起身活动着酸涩的手腕和脚踝,把后背不自觉出的一身冷汗面对墙壁藏起。
“妈妈待我以礼,无不怪妈妈,还请妈妈告诉我,究竟是何人要对我下此毒手。”
影娘稍显为难,支支吾吾不肯开口。
宛昭以为疏通的不到位,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影娘。
影娘到底见过大场面,不会轻易就被收买。
她叹气解释道:“女公子见谅,不是奴家不肯告诉女公子,做我们这行的有规矩,上头的主客我们见不到面,最多也要隔着三道屏风。不过......不过那位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应该不过三十。”
宛昭掐着指尖盘算了一下,梁大夫人大抵四十出头,声音和三十岁说实话没有太大差别。
她还想多问影娘两句,一股劲道的卷风向二人张狂席卷而来。
咻咻两道身影闪过,屋内摆设已是七零八落。
影娘突然失态尖叫道:“啊——我的花瓶,我的梨花木桌子......啊——我的玲珑八宝箱......”
“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是不想活......言大人!”
影娘骂到一半,扑通跪了下来。
宛昭蓦然回首,言玊那张充满逼迫的面具再度出现在她眼前,她现在一看见言玊就紧张的不得了,暗暗咽了口口水。
言玊无暇去骂宛昭,头也不回抬手就去掐影娘的脖子。
影娘被掐的喘不上气,顷刻之间脸色铁青。
“好大的胆子,就这么不怕死?”
“言......言大人......奴......奴家......奴......”
宛昭回过神,看见影娘危在旦夕,连忙抱着男人的胳膊求情:“......你,你快把她放了!”
“你被绑走了一天一夜,还敢替她求情?!”言玊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些,影娘已经在翻白眼。
宛昭不知如何跟这不讲理的男人解释,急的跳脚:“哎呀,哎呀你快松手,她死了就没人帮我找凶手了!她没伤害我!”
她见求情无用,索性一把撸起言玊的衣袖,在他白的病态的小臂上落下重重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