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宛昭那天之后,过了怎么天雷滚滚的一夜。
她背着梁周编了软梯,偷摸翻墙而出回到酒楼做生意,谁曾想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
先碰见了蛮狠官匪不说,还被言玊公开处刑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左相前妻的嫡女抛头露面做生意之事,在她还没回到梁府之前,就已经传遍了。
谁能告诉她,京邑哪来这么多的大嘴巴八卦爱好者啊!!!
她现在纯属于硬着头皮被赶上架的鸭子,走一步看一步,也不排除随时会被做成全聚德烤鸭的可能。
等她真的站到梁府门前时,听见青麦被责罚的声音,腿软的都在打颤。
她无语回头看了眼那辆豪华加长版大马车,车里的人正倚靠着车窗对她淡淡的笑。
“言大人,要不,进去吃杯茶?”
言玊笑而不语,倒让宛昭心里更没底了。
她实在不太清楚,谣言经过人们的口口相传,最后传到梁周耳朵里的是个什么版本。
听着青麦不知所措的哭腔,大概能想到梁周气得不轻。
若是她孤身一人,被打被罚也就随便了,可这些忠心她的仆婢们是无辜的啊。
宛昭一咬牙,强行在嘴角捏出个谄媚的笑意,对着言玊道:“言大人,不妨受累,陪我进去一趟吧......”
“求我。”
“求你了言大人!言大人是世界上心底最善良的人!”
她倒是挺能屈能伸!
言玊面上冷冽,心里还挺心花怒放的。
迈着修长的腿不用台阶也可一步跨下马车,几步就走到梁府大门前。
“笃笃笃——”
修长的手在门板上敲了三下立刻收回,门里面的小厮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女公子回来就马不停蹄来开门。
梁周也停止了对青麦的责骂,怒气冲冲走到门前欲对即将进门的宛昭兴师问罪。
随着梁府大门缓缓打开,未见少女稚嫩面庞,但见一张看了就头疼的面具。
梁周倒吸一口凉气,还不曾说什么,接下来听到的话让他差点猝死过去。
“小婿给未来的岳父大人问安。”
“啪!”宛昭重重拍了把脑门,完蛋,这可彻底说不清了。
梁周险些一口气没过来,他半似无语的看着言玊,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开场白。
宛昭眼睛一直盯着脚尖,怀着最后一丝倔强从言玊身后扭捏走出,口齿含糊不清道:“父......父亲安好......”
梁卿月站在厅堂的屏风后,远远望着心心念念的人,心口不明抽痛,眼底半似嫉妒半似哀伤。
“女公子,你没事吧?”贴身女婢元荷见她神色哀伤,气喘不匀,关切问道。
梁卿月的世界只剩下站在大门前的一双人,强烈的冲击叫她嫉妒的失去理智。
“她,她说,她分明说与言大人只是点头之交,她分明说与言大人不甚相熟的......怎会如此,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