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卿月自言自语时失去了理智,将手中一只瓷杯都捏碎了,鲜血滴在地上,吓得元荷“哎呀”一声,赶忙为她止血上药。
梁周也被这一声惊叫拉回了神思,尴尬道:“不敢当,不敢当......言大人请上座吃茶......”
言玊为彰显自己的占有欲,一路进去都在梁周面前与宛昭故作亲昵熟稔。
宛昭无声的抗议与反击,在梁周眼中自然而然变成了另一种含义。
青麦跪在大厅中间,脸颊红肿,明显被掌嘴了。
她看到宛昭回来就像溺水之人看到救星那般:“女公子你回来了!”
“麦麦,你没事吧......脸有没有受伤,疼不疼?”
“奴婢,奴婢没事......奴婢皮糙肉厚,挨几下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女公子可有大碍?奴婢听到女公子在临素斋出事了,差点魂都吓飞了!”
“没事的,没事的......”宛昭轻声安抚道,“不过以后那里不能叫临素斋了,改名吉祥楼。”
“吉祥楼好听!寓意吉祥!”
“咳咳——昭儿,你先与为父解释解释,再拉着你那丫头说体己话!”梁周见主仆二人窃窃私语,一点都不把他这一家之主放在眼中,才故意轻咳提醒道。
言玊赶在宛昭开口之前,自顾自将事情解释了一遍,最后的结语是:“吾左思右想,家中大事早晚都要交于夫人管理,但梁大人家教严谨,令吾也不敢冒犯,只好出此下策,亲自带着夫人出逃闺房,到酒楼里看看。”
宛昭眼睛都直了。
我去,这男人说谎不打草稿,这样的话说出去能有人信吗!
下一秒梁周的反应光速打脸宛昭。
他不仅信了,还深信不疑,还极力夸赞言玊此举极为妥当,并且还将从来没有听过的夸赞之词,一股脑都送给宛昭。
他竟然还说:能和言玊结两家之好,是他梁某三生修来的福气。
这福气白送给宛昭,她都不稀罕!?
“有未来岳父大人这句话,吾就放心了。至于阿昭禁足三月这件事......”
“言大人放心,本相只是想给不懂事的小女立立规矩,没有其他意思。既然言大人开口,断没有继续拘束她的理由。你们都听着,从今日起,解除二小姐禁足,进出自有不得阻拦!”
三个月的禁足,只蹲了不到五天,就重获自由。
宛昭现在觉得,姓言的还挺像个吉祥物的,把梁家食物链顶端的人克的死死的!
她悄摸戳了戳言玊后背,低声道:“不如这样,你做吉祥物,我把你供起来给烧香供奉,岂不妙哉?”
言玊斜眼瞧着她狡黠的笑,抿着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卿月如望夫石,从始至终站在屏风后,任由婢女给她包扎手上的伤口,也毫不觉疼痛。
眼前二人的窃窃私语,在她眼中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眉目传情,宛昭每喘一口气都是踩在她心头上的。
“......凭什么,凭什么同为梁家女,只有你能嫁给他,我身为长女却连看他一眼都是奢侈!”
元荷抬头看了看女公子,欲言又止,索性低头继续包扎伤口。
梁卿月后悔了。
那日她故意露出破绽,让梁卿瑶找到突破口偷走宛昭的信,再模仿出宛昭的字迹送给言玊,让他来梁府一见,只是为了让这个男人看清,自己明面上的未婚妻是个什么勾三搭四的货色。
结果,还是给宛昭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