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墨被偷家了!
他才走了不到半月,也才几天没有写信联系,等他收到最新的情报时,临素斋的东家已经被更名改姓言了!
阮子墨死死捏着手中的信函,气的发抖,是浑身都在颤抖!
他原想时间还多,赶在宛昭及笄前回趟梁县,给祖父知会一声,让阮家出面带着媒人去梁府提亲。
而临素斋一直都是阮氏在京邑的田产铺子,相传好几代,生意虽然不景气,但地契确确实实是自家的,不用交租。
是以他临走前为路上轻车快马方便,将带来的酒和青麦归还的酒悉数放置在临素斋。
当他收到知了来信,说宛昭主动上门找临素斋做生意时,他不知道有多欢喜!
立刻拟了回信快马加鞭寄回去,叫他们好好听宛昭的安排,以后宛昭就算是临素斋的二当家。
待日后他归还京邑,上梁家提亲,只要他的计划安排的足够缜密细心,就能把宛昭套牢,娶到心仪之人。
可昨晚他才行至最后一个驿站落脚休息,阮家的飞鸽送来一封书信,是祖父写的。
大抵内容是言玊派人找到阮家家主,出重金买断了临素斋的地契,改名吉祥楼,此店从此与阮氏再无瓜葛,而阮祖父欣然应准。
阮子墨气血上涌,连夜不曾休息,快马加鞭奔回家中。
“祖父为何要答应他!咱们家又不缺钱,怎么就到了卖地契的地步!”
他怒冲冲的进门,一向循规蹈矩的他连礼仪都顾不得,扯着嗓子奔向阮祖父房中。
阮子墨的祖父也就是阮家家主,他端坐在厅堂,双目闭合,桌案上的香炉里燃着一只香烛,袅袅而生的烟雾将人似真似假包裹其中。味道静心又神秘。
阮子墨赤急白脸道:“祖父!祖父知道孙儿自幼心悦阿昭,为何祖父前面才应允了孙儿去京邑寻阿昭,现在又出尔反尔将酒楼卖掉!祖父可知这酒楼卖出去了,咱们家就彻底和京邑没有关联了!”
“跪下。”
“祖父?!”
“老叟叫你跪下!”
阮子墨不敢置气,乖乖跪在桌前临训。
“你小子如今几岁?”
“孙儿十七......”
“十七岁的年纪,你不好好用功,读书入仕,竟为一女子神魂颠倒!你口口声声说咱们家不缺这点银钱,是,确实不缺,可咱们家缺的是人才!
你老子和你叔叔两人,一个沉迷问道,一个锒铛入狱,阮家孙辈二郎唯你一人!世人皆知阮氏落寞,落寞的不是银钱,是人才!是你们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阮祖父骂的字句铿锵,叫阮子墨头也不敢抬。
他不敢抬头,却坚持道:“孙儿有在用功读书,孙儿有在用功学习!孙儿跟在梁小中尉身边学到了不少本事,孙儿只是想......”
“你只是想娶那宛老头儿的外孙女?孩子,你仔细想想,在那梁家还没有来寻亲的时候,祖父可曾有一天拦着你不叫你去找那小丫头了?”
阮祖父语重心长,痛心疾首的将阮子墨扶起来:“你们都是好孩子,阿昭也是好孩子......只是你们没缘分,不是祖父想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