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昭见鬼似的瞪着他。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阮子墨继续哀怨:“我说过,冬冬惹毛你一辈子,我就给她善后一辈子,守在你身边一辈子......”
宛昭起身探了探少年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没发烧啊,这人发哪门子癔症?
她神经大条般捏了捏阮子墨的脸:“你现在不就在我身边吗?我这两日也不曾招惹过你啊!青天白日好端端的,你可别唱春闺怨吓唬我昂!”
阮子墨再也按捺不住心头酸楚的悸动,一把将娇小柔弱的少女揽入怀中。
力气大的差点要将宛昭的腰凹断。
他愤愤道:“你个小没心肝的,喝了我的酒,吃了我的饭,却也没记我的好,招惹下那么多风流......”
宛昭试图将他推开,以失败告终。
“......大哥,我何时不念你的好了?你都住到我家来了,还想如何?”
“胡说!明明梁......”
阮子墨戛然而止,将怀中少女松开一些,对如画面颊中的一点丹红凝视良久后,终是忍不住浅浅落下一吻。
宛昭呆似木鸡。
初吻就这么没啦?!
只见男子喉结上下又滑动,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阿昭,我,我去向左相大人提亲好不好,你嫁我为妻......”
先前宛昭被美男色迷得神摇魂**,听到提亲之后,她瞬时清醒得不得了。
推开阮子墨的怀抱倒退四五步,神色清明:“阮公子大抵白日吃酒吃糊涂了,晚上入宴席时还是少吃些酒吧,饮酒伤身。”
说罢她小碎步快跑回思南阁,南苑的大门被重重关上。
阮子墨吃了个闭门羹,神色愈发凄艾。
他觉得自己手中握着一把流沙,不管攥的是松是紧,都在不住流逝。
梁季尘一直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两人。
他何尝不是明知不可而为之。
是以,当晚的家宴,处处弥散着诡异的氛围。
整个梁府上下,姓梁的不姓梁的,无一不是各怀鬼胎。
梁家富和梁家秀兄妹二人打出生起就没离开过荥阳,平时吃得大鱼大肉是不少。可没见过真正的山珍海味,宫廷佳肴。
此时一厅人中,唯有这二人全神贯注饕餮享受。
梁大夫人依旧将白眼翻到天上,这是把自己当成九重宫阙里的皇后娘娘了。
梁老太的目光依旧在姐妹三人身上打量。
仔细端详过后,梁老太得出一个结论:宛昭自小养在乡野小县城,面黄肌瘦不好生养,不堪给她大孙儿做正房夫人,做个妾室还说得过去。
梁季尘又匆匆来迟,恰好打断了梁老太的注意力。
“非我梁家血脉,果真是不登大雅之堂。明知高堂在此,还如此不恭,甚至从未行礼?这便是三弟教养出来的好儿子?”一直用鼻孔看天花板的梁大夫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一副烟嗓可真难听,跟拉大锯似的。
宛昭下意识皱眉掏了掏耳朵。
梁季尘面对外人时通身的气质都不一样,周遭空气都开了刃。
他随意脱下外甲丢给贴身侍卫。
右手扶正左手上的护腕,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席位上的梁大夫人,以浑厚砂砾的嗓音回应道:“吾为陈朝北军中尉,忠肝义胆统帅万军,只跪天子不跪臣!”
而后他侧首斜视,继续道:“这是京邑而非荥阳,梁大伯母自重为好。”
这通身男子气概,彻底将梁家秀征服。她半举着筷子,任由哈喇子往下淌,也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