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完全恢复后,她才拉着青麦问道:“你一直守在这里?”
青麦连连点头:“不知女公子安危,奴婢寸步不敢离。”
“那你方才可看见刘媪等人出来了?”
青麦保证道:“没有,绝对没有!奴婢方才只听见外院有人喝茶闲谈,但绝对没有一只苍蝇从这门口出来!”
宛昭松了口气,她大抵是赌对了。
怪不得刘媪那么快就返回,原来是连东苑都不曾走出去,何谈去南苑翻她的被褥。
宛昭拉紧青麦的手,写下了三个字。
青麦诧异抬头,不明何故。
“在咱们南苑的西北角有棵李子树,这个时节也大抵成熟了......你快些回去摘些好的下来,然后去送给这个人,能明白吗?”
青麦不笨,知道宛昭说的人是谁。也知道这人在朝中和左相并不和睦。
只是她不大明白,明明可以直接过去求助,为何还要带篮李子。
宛昭看着丫头傻的发愣,赶忙拍她一把催促道:“不想看你家女公子小命不保就快些去!”
而后,青麦就拿着一篮李子,从角门悄悄出去,快步跑到正对着梁府斜对面的一座宅院。
“言大人,奴婢携故人之言,有要事求见!”
......
梁周今日回到家中时神采飞扬,许是上朝的时候与那些政敌们吵架吵赢了。
他见东苑气氛凝滞,半打趣道:“这是谁惹得祸事,将咱们夫人气的都起不来床了?”
钟夫人有气无力的翻了他一个白眼,便支使刘媪回话。
“回相爷的话,今日夫人突发恶疾,遵医馆叮嘱,奴婢带人去南苑从二小姐的床榻下搜出这个带夫人生辰八字的巫蛊纸人,上面还贴了咒符!”
梁周听闻有巫蛊之术,面色突变。
律文明言,弄巫饲蛊致人死亡者处以极刑,其家人流放三千里。
宛昭此举不仅犯了律法,还犯了忤逆大不敬之罪,上五马分尸之刑都是轻的。
梁周将纸人丢在地上,严声厉色道:“无有真凭实据,不可妄言!”
“奴婢发誓,有十个胆量也不敢跟相爷说谎!是二小姐自己说要等着相爷回来定夺......这夫人病的厉害,奴婢也不好......”
梁周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那丫头如今在哪,还不快把人带上来!”
“早听闻父亲要寻阿昭,便哪也没去,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宛昭站在台阶下,挺直了脊梁,一寸也不肯弯折。
梁周顷刻怒气冲霄,极看不惯她这种姿态,“逆子还不快跪下!”
“阿昭无错,为何要跪?”
梁周最见不惯这张顶着和前妻八九成相似的脸,用同样桀骜不逊的语气驳斥他。
他倏地起身,不由分说一掌打在宛昭脸颊时候,清晰的红印立刻肿胀起来。
“刘媪手中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才十四岁,尚未及笄出嫁,就已经对亲人下这般毒手!你心里就这么容不下你的继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