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桓将军的糖(1 / 2)

桓宴从微薄的记忆里,勉强翻出个混不吝的少年。

但……

根本和这个男人对不上号。

谢予臻见过桓不寿,印象要深一点,蹙眉回道:“你果真不认得他?”

桓宴沉默。

沉默中看向床榻上的谢垂珠。

谢垂珠想了想,干脆招了:“的确是桓不寿。”

然后把桓不寿的遭遇简单解释给他。

这事儿倒也不好解释,谢垂珠还不想给桓宴透底,所以只说几年前阿珠得罪顾氏,曾被追杀欺辱。而同行的桓不寿拼死相护。

后来桓不寿下落不明,再次出现时已是神志不清。

谢垂珠带着桓不寿去军营拆铁面具,这事儿桓宴最清楚不过。他大致明白了桓不寿这两年的凄惨遭遇,的确也觉着不舒服,但现在有件事更让他在意。

“阿珠竟……”

竟然受过那般惊险的苦楚么?

谢垂珠观察着桓宴的神色。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小时候住在临安,定了亲的沈如清,起初也是很黏人的。经常缠着她玩,还总是和司怀争风吃醋。

后来,父母去世,谢垂珠寄人篱下,又被心怀嫉恨的堂妹陷害,遭贼人掳去。虽未失身,声誉却是全毁了。拖着伤痛的躯体逃回家中,迎来的只有沈如清的退婚消息。

万邑侯世子果真高贵挑剔,容不得自己有个声誉败坏的未婚妻。

时隔多年,谢垂珠一时起了兴致,很想知道桓宴会有什么反应。

不是说喜欢她么?

“阿珠不止遭过这一次劫难。”她轻声说道,“因为得罪了顾氏,先前还被顾简堵在家中,当众用剑挑破衣衫,羞辱恐吓。”

“也曾扮过乐伎,衣着暴露,任由来往宾客打量。”

要仔细说的话,这种事情还有很多。

但谢垂珠内心毫无波动,她经历三世,即便每一次都没活太久,但也淬炼了坚韧的心脏。

她不在乎所谓声誉名节。

谢予臻听着这些轻描淡写的言语,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团湿透的棉花。

体内的魔障似乎又翻腾而起,叫嚣着挣扎着,四处冲撞。

想上前抱抱谢垂珠,桓宴却猛地站了起来,沉声问道:“阿珠在哪里?”

谢垂珠好奇反问:“你现在找她做什么?”

桓宴对上她清亮眼眸,不自觉回答道:“我想见她。”

说完,也不等谢垂珠反应,拧身就走。

谢垂珠愣了一瞬,渐渐笑起来。

“桓将军真是好正经一人。”

她说到这里,不由抿住了嘴唇,眼睛弯成月亮。

谢予臻本想过去,见状,脚下仿佛生了根,再难前进半步。拥抱或安慰都显得不符礼节且不合时宜,他于这短暂的瞬间,窥见了垂珠浅淡的欢喜。

***

桓宴没能在宅子里找到“阿珠”。

他是客,总不好随意闯门,大呼小叫。况且这也不是他的作风。

谢轻舟始终待在书房里,听见桓宴从门口经过,心脏就拎到了嗓子眼。好在邢望歌关键时候支棱起来了,婉言给桓宴解释阿珠不在家,出门给谢轻舟买滋补身体的药材去了。

“她若回来,我便让她见你。”

邢望歌心累得很,说话也懒怠客气了,“只要她愿意,肯定会来见将军。”

桓宴察觉到了邢望歌眼神的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