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两个傻子(1 / 2)

倒春寒。

这点儿冰凉的感觉,让桓宴变得冷静许多。

他眨了眨眼,细碎的雪花融化成水,洇湿了眼尾。

缰绳扯住,调转方向。

即将踏进问柳巷的桓宴,转而行向另一个地方。马蹄哒哒,踩踏着微白的街面,溅起点点污泥。

不久之后,他来到了桓烽的府邸。大跨步进门时,问旁边的僮仆:“叔父可在?”

僮仆摇头,谦恭回答:“大人入宫面圣,尚未归来。”

桓宴脚步顿了顿,淡淡哦了一声。

今天有早朝。退朝后和小皇帝说点儿话,也合情合理。

想到桓烽那些隐秘阴暗的心思,桓宴嘴角微沉。他循着记忆走到偏院,支使仆役砸门锁。

“都砸了。”桓宴道,“把里面的人放出来。”

匆匆赶来的管事一脸难色:“里面关着的是二夫人……没大人的命令,不好放出来啊……”

所谓二夫人,即桓烽的妾。

桓不寿的亲娘。

桓宴冷声道:“你们只管放人就是。叔父若是责难,就说是我的主意。别磨蹭,是要我自己动手吗?”

他还真没把这么一扇破门放在眼里。

管事见状,赶紧指挥着仆役把门给打开了。里面一时听不到动静,桓宴径直走进去,扫视四周,没见着人。

管事赔笑:“二夫人或许在休息……”

桓宴没搭理他,直接推开各处房门,寻找这个疯了的女人。堂屋没人,卧房也没人,找了一圈儿,最后在柴房的草堆里挖出来了。

人昏迷着,还有气儿。

桓宴探了下鼻息,默不作声看向管事。

“哎哟,哎哟……”管事连着喊了几声,惊慌地支使仆妇把她抬起来,往外面运。女人也不知多久没换过衣裳,身上散发着刺鼻的臭味,后腰裙子黄水淋漓,显然是失禁了。

桓宴面沉如水。

人人都道司徒桓烽有个惧内的好名声,谁知晓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妾?

妾也是桓烽的女人,为他生育过子嗣,却落到这般境地,形同猪狗。

桓宴看着他们把她抬进卧房,解衣裳掐人中。一派混乱。

这混乱与紧张,自然也不是因为女人奄奄一息,而是因为桓宴在这里。

他退了出去,一手扶着剑柄,在吵嚷喧闹中看着纷纷落下的雪。月前,谢轻舟询问桓不寿的下落,自称是桓不寿的旧友。当时谢轻舟言辞恳切,知晓桓不寿下落不明后,神情难掩失落。

桓宴不清楚这个堂兄弟身在何处。

但他可以做点儿力所能及的善事。

昨天夜里,阿珠姑娘的言语犹在耳侧。

“——让阿珠看到将军的真心和诚意吧。”

桓宴有一颗真心,也有足够的诚意。但他不擅长追求示爱,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捕获阿珠的心。说媒下聘暂时还太早,容易吓着人。约阿珠姑娘出去……现在也不合适。

谢轻舟受伤了,她哪里来的心情游玩享乐。

所以桓宴只能绞尽脑汁想些能提升好感的举动。

谢轻舟和阿珠关系甚笃,给谢轻舟帮忙,阿珠自然也欢喜的。让谢轻舟高兴了,阿珠大概也就高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