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人眼中,司芩的确是个疯子。或者,装疯卖傻的废物。
如果顾简顺着她的思路继续往下问,就该问她和司芩什么关系。她可以继续编,编更多的离奇故事,吸引他的注意力。
但顾简没有问。
他说:“其实你真的很有趣。每一句话,都试图勾起我的兴致。这种绞尽脑汁挣扎求生的姿态,实在让人心生怜悯。但我差不多也玩够了。”
屋前屋后的兵卒纷纷回到院子里,向顾简禀告,未搜到任何可疑纸张。
“看来这信啊,就在你们身上。”顾简朗声道,“来人,把他们的衣裳全剥了。”
仆役有男有女,但这些兵卒根本不论避讳,就地开始扯衣服搜身。谁敢抵抗,直接捅个对穿。总归死人也能搜。
满院子都是血。活人滚在尸体堆里,胳膊腿都是红的,像地狱受刑的厉鬼。
有人高声哭喊,说要告密,说知道许阿珠时常女扮男,还和闻溪有来往,还有个弟弟……
可惜言语混乱,话里还夹杂着大量的求饶,不耐烦的顾简直接一剑劈了。
——原来他根本不在乎谢轻舟是不是谢轻舟。
或者说,是顾铭之不关心谢轻舟和许阿珠的身份了。
顾氏只要谢未明的通敌信。顺便,处理她。
谢垂珠直挺挺站着,任凭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她现在觉得死也没什么,看样子青槐的处境还算安全。只要青槐没事,哪怕活不久,也能安安生生过完最后几年;如果他一定要复仇,要折腾,那也由他去罢。
谢垂珠紧握的手指渐渐松开。
顾简提起剑尖,割开她的裙带。把破碎的外衫挑掉,剑刃贴着皮肤一点点往下滑。他的动作几近亵玩,像是逗弄濒死的猎物。
“在哪里呢?”顾简的语调仿若哼唱祝酒曲,“这么宝贝的东西,最可能藏在阿珠姑娘身上,对么?”
锋利剑尖割裂襦裙,丝薄的布料落了下去,堆在脚边。
她身上只剩一件小褂子,和月白的亵.裤。胸脯半露,腰身也无可遮蔽,光裸的腿在夜风中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顾简很失望地叹了口气。
“阿珠姑娘的身子……属实乏味。难怪可以扮男人。”
谢垂珠低眉不语。
活着被羞辱,和死了被扒光,算起来还是前者好一点。她也懒得做什么贞洁烈妇,撞到顾简的剑上自杀。
不到最后一刻,人不应该放弃生命。
如果真会死,那就趁着还喘气儿的时候,多想想快乐的事情吧。
顾简的剑,挑开褂子下摆。他轻松地哼着走调的词,调子竟然还是风尘之地经常弹唱的玲珑雪。
“在哪里呢……裙子里没有,该不会藏在体内?”
大概觉得自己说话实在下流,他笑得格外开心,剑尖一挑,直接割裂整件短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