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脑袋昏沉得很,拿起早桂送来的茶,仰头一饮而尽。
半个时辰后,另一个纤细身影走进何宴的卧房,就没有再出来。
次日,莺哥儿是被青荷喊醒的,她几乎一夜未眠,此时脸色苍白得像鬼,朦胧地瞅着青荷严肃的脸。
“出事了。”青荷言简意赅。
“怎么?”莺哥儿支撑着爬起来,头疼得几乎要裂开。
出门,发现来往下人都一反常态,恭顺的眉眼下藏着好奇?嘲讽?可怜?莺哥儿心弦被拨动,隐约已有预感,她停下脚步,却不敢再往前走了。
“大人呢?我要见他。”莺哥儿拉住管家问道。
“大人上早朝去了,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了。”管家撇嘴。
莺哥儿心头火起,却偏偏哑口无言。
“姐姐,找大人可有什么事?”一道娇媚声音传来,原来是湘婷身着桃粉色云霓大氅,头梳八宝髻,头戴双龙纹玉缕金簪,更显风情万种,
她走过来,微微福了福身:“姐姐万安,昨夜服侍大人,一夜都没睡好,大人特许奴婢晚些来向姐姐请安,姐姐不会见怪吧。”
莺哥儿脸上的表情似冻住一般,半晌挤出微笑,干巴巴回了两个字:“自然。”
“奴婢还记得,是姐姐说的,要妹妹好好与您一同服侍大人,多谢姐姐的劝慰。”
“妹妹我受益匪浅。”
莺哥儿看着那张眼角眉梢都藏着媚色的脸,确信是刚历经云雨。
莺哥儿昨夜就无数次设想过此次争吵的结果,信誓旦旦告诉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
可真到了这时候,她却什么场面客气话都说不出来,强忍着煽她一巴掌的欲望,莺哥儿强笑道:“妹妹何必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身后传来湘婷清脆的笑声,宛若清风撞风铃。
回屋后,莺哥儿枯坐着,待青荷端着午饭上来,莺哥儿问她:“我叫你盯着湘婷,你做了吗?”
青荷先去关上门,随后一言不发,只是抱臂瞥着莺哥儿:“我盯了。”
“没盯住。”青荷淡淡道。
莺哥儿“嗤笑”一声:“算了,算了。”
“你既然连此等小事都做不好,也不必在我身边待,我明日就将你遣送出府。”
青荷眉毛一挑,弯腰平视着她:“哟,还威胁上我来了,怎么你是吃醋了吗?”
莺哥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青荷耸耸肩:“我只不过是想叫你对何宴彻底死心!同为女人,我能看出来,你对他还是存几分情谊的,是为他对你好?他说他爱你?”
“就叫你看看,他和天下别的男人没什么区别,情绪到位,照样管不住自己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