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莺哥儿不解问道。
何宴立刻道:“你是我何宴的人,日日往外跑,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
莺哥儿:“可是夫君,我将自己裹得可严实啦,只留一双眼睛,绝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不行。”许是在锦衣卫待久,何宴说话不自觉带着专断。
“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
心中的喜悦立马淡去,莺哥儿看他的眼,满是冷漠生疏。
她立马想到:原是有了新人,想来对我也不甚耐烦了吧,果然,我还是挡了他享齐人之福的路……
“我怎么回事,我在想些什么?”莺哥儿忽而清明,心惊道。
瞬间她脸色煞白,愧疚厌弃一齐涌上心头,自己为何会对他还抱有希望,自己是忘了恩公怎么死的吗?
何宴见她面色有异,懊悔自己话说得太重,刚想来弥补。
“你没事去看看湘婷罢。”莺哥儿就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何宴蹙眉:“什么?”
莺哥儿感到胸口闷痛,眼里酸涩,但她仰着脸,挑起一抹笑,甚至主动握住何宴的手。
“湘婷早桂是义父送来的,虽说养在府中好生待着,但一直冷落也不好,你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何宴的脸彻底冷下来。
自己只是不想叫她去医馆,说到底也是在乎她,她却忙不迭把自己往外推,对自己竟是半分情谊也无吗?
自己自从娶她入门,除了正妻之位给不了她,自己能给的都给了,百般疼爱,两年内再没碰过其他女人,何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是知道她心窄,舍不得她伤心。
难道她竟全然不晓得自己对她的深情厚谊,说出这样的话,未免太叫人寒心!
“你认真的?”何宴眼角含笑,柔声问。
但就这样轻柔的语调,却让莺哥儿感到寒意顿生,但心里越发翻涌着气上来,许是装久了,她实在受不住。
便挑着嘴角,冷笑道:“自然,我身为侍妾,自当处处为夫君着想。”
何宴睨着她许久,面无表情,莺哥儿却不再像往常一样回避,亦盯着他。
何宴没待如何,她却气血上脑,嘴唇不住地哆嗦。
“莺哥儿,你根本就没有心。”何宴冷冷丢下一句。
他起身开门,大股大股冷风灌进来,一点点吹散了饭菜的热气。
莺哥儿坐在那里,如同冰塑。
“大人。”外面远远有人唤何宴。
紧接着那人惨叫一声,下人们的惊呼如同波纹一圈圈**开。
莺哥儿抬手触了下脸颊,却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再也支撑不住,甚至都没心思关门,滑到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她真的要支撑不住了,对与何宴复杂的感情如同蚕丝层层把她缠住,从脚到心,让她离不开,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