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亦都呢?”
“战死。”
呼和勒扎感到一阵心痛,额亦都十九岁跟随他南征北战,是草原上最骄傲勇猛的孤鹰,最后竟死在明人肮脏的脚下。
“线人呢?”呼和勒扎问,
那人回道:“可汗降罪,线人被拔了不少,现在剩余不到五人,没什么权利,什么有用的也说不出来。”
呼和勒扎点点头,问道:“京中有人来?”
“是锦衣卫?”
“是。”那人沉重点头。
呼和勒扎:“罢了,我们回去吧。”
那人也是默然,毕竟搞情报这件事,锦衣卫手段相当高明。
大明锦衣,好比双刃剑,可约束千民致使沸反盈天,也可对外,保家卫国,扼不幸于摇篮之中。
边关局危既然解除,杜明不日启程回京,临走前和唐灼见一面,他执意留守边关。
杜明只敬他一杯,昔日的文弱书生,在经历一月的战火洗礼后,长的不仅是胡茬,还有他的心性,气质大变。
“再喝一杯吧。”唐灼显得有些伤感,他举起酒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啊。”
“珍重。”杜明一饮而尽。
边关危机既解,何宴也相对闲下来,尽管还是有不听话的大臣、外戚要追责、下狱,但这也是日常之内。
他便更有时间去陪莺哥儿,令他舒心的是,婚后莺哥儿完全敛起婚前的小性,温意贴心,乖巧听话,如同菟丝花依附大树般全心全意依赖着自己,何宴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很是乐在其中。
莺哥儿却又病倒了,请来的大夫说是风寒复发,莺哥儿整日昏昏沉沉,也是怕过了病气给何宴,每当何宴在一旁,她总要撑着赶他走,眼泪婆娑地说怕过了病气给他。
何宴心疼她,愈加觉得她懂事,孟氏那边听说莺哥儿又病倒了,嘟囔几句说什么,不过是装模作样惹何宴心疼,妾的手段来来回回也就那些,真是令人难以启齿云云,此话传到何宴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气愤,请安去得次数又少了。
孟氏因而惶惶,也就不敢再有明面上帮何宴纳妾念头,但她时常会派些美婢,在何宴书房、寝居旁转悠,望穿秋水地着何宴。
何宴对此不满意,又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挑继母的难处,莺哥儿又将他往外推,心中烦闷,于是回家次数也少了。
莺哥儿一直病到杜明回京,当晚,她闭目假寐,屋子里黑洞洞,传来一声极细微声响。
莺哥儿猛然坐起来,接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进来,杜明眼底淤青和脸上倦容,在灯烛映照下,清晰可见。
没有犹豫,杜明直接坐在床边,纱帘落下,帘外的烛光隐约传来,静得两人能听清彼此心跳。
便是如此,两人心中没有一丝旖旎的想法,彼此相看,尽是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