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没人派我来!杜明是自愿来大人府上为大人效力的。”
“杜明,泰源十七年生人,祖籍山东临沂,家里是杀猪的,七岁随师父习武,成年后游走江湖,小有名气,你看看我说的可对?”
“是。”杜明没想到自己老底都被翻出来,不由得颤声道。
“太模糊了,”何宴摇摇头,看向他,似笑非笑,“一切都太凑巧了,我都要怀疑……”
“那江西客栈里发生的所有事,都是不过你们的人,为了取得我的信任,陪你做的一出戏罢了。”
四周温度似乎突然降下来,天边灼灼红霞一层层,映红杜明脸庞,可杜明的眼实在太过清澈,里面似凝起厚厚阴云。
“大人!师父从小便教导我,做事要上不愧于天,下不怍于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您一月给我的月俸是五十两,江湖里哪有能轻松赚到五十两的活计,拿了钱,就要护着您,这叫一个天经地义。”
“杜明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竟惹得大人如此怀疑,大人若不信杜明,这甚么奖励,杜明也不敢受!”
言罢,杜明低着头,不再看他。
何宴:“……呦,生气啦?”
“杜明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何宴很有耐心地问。
“小人这一路实在不容易,本想能多领点赏钱,没料到……算了。”
何宴:“算什么算了。”
他起身亲自将杜明扶起,待杜明站起,他望着杜明,笑意都藏进眼里
“杜明,你想不想进锦衣卫?”
“啊,”杜明显然被这转折整的有点懵。
“赏银总有花完的一天,土地也可能被人收购,但进了锦衣卫,就是朝廷的官,月月有俸,代代世袭。”何宴循循善诱。
“那……小人除了一身蛮力,啥也不会,行吗?”杜明呆呆问。
“按理说是不行,”何宴又道,“但你是本使带进去的,谁敢多说。”
“那多谢大人。”杜明乐得就要跪谢。
“等等,”何宴悠悠道,“你可知本使说的为何意?”
“小人明白,我是大人带进去的,从此唯大人马首是瞻,肝脑涂地。”
“呦,还不笨。”何宴乐了。
“好好干,我用人,看的就是一个忠字,”何宴拍拍杜明肩膀,“明日随我去锦衣卫里报到。”
待到一人时,杜明蠢笨模样逐渐消失,他抬手擦了擦眼角,才发现手心里竟全是汗。
“好险。”杜明暗暗心道,若不是他笃定何宴抓不住他任何把柄,他真没把握自己能演好这出戏。
他叹了口气,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神情,好歹算进去了,只是这何宴疑心实在是重,往后步步也是如履薄冰了。
杜明忽然想到莺哥儿,她可是真单纯,情绪恨不得写在脸上。
杜明想着,眼瞅着何宴出门,往锦衣卫方向走,他就捂着肚子哼哼呀呀,对管家说自己腹绞痛,下午怕是不能当值了。
管家也是见风使舵的玩应,见何宴看好杜明,也就笑着让他走了。
莺哥儿在别苑里小憩,眉头却锁得紧紧的,她惊醒坐起,方才在梦里无比清晰的恩公尸体的惨状又似一阵烟消散开来。
只留下那张血淋淋血书,仍在眼前晃。
莺哥儿慢慢将头埋进两膝之间。
“做噩梦了?”杜明贱贱声音从后窗处传来。
莺哥儿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杜明,她缩在**,不动。
“你今晚和何宴商量一下婚期,明白吗?”杜明走过来,将凳子拖到莺哥儿床前,道。
“嗯。”莺哥儿声如蚊呐。
杜明:“怎么,要嫁给他,你不开心?”
“开心……”
杜明面色冷下来:“你这样愁眉苦脸,哪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