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肩宽腰细,左眼角下一颗痣,原来是杜明。
刘青也是条汉子,立马道:“没错,是我如何。”
“嗯,”杜明貌似不经意点点头,抬眼望着刘青,“那就好,杀的就是你。”
话音刚落,杜明突然暴起,几步掠过去,长剑劈、挑、刺,变幻无穷,惊得刘青全力对付。
那老妇人傻傻看着眼前,两人时而缠斗一处,时而冷冷持剑对望,几次下来,两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的伤。
杜明惊奇何宴手底竟还有此等能人,同样,刘青一生自命不凡,此刻震惊情绪都写到脸上。
身后忽而穿来婴儿响亮啼哭声,两人俱是心头一动,刘青眼露杀气,绕过杜明冲马车而去。
“畜牲吗?”杜明惊怒非常,运轻功,一把抓住刘青后背,将他从马车上扯下,刘青顺势翻下,转身踢向杜明,杜明后仰,退出几步。
刘青紧跟着,持刀劈去,杜明原地后翻躲过,落地一记扫堂腿,刘青摔倒,杜明丢下长剑,换以轻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
刘青狼狈打滚,避过那悬于头顶的利刃,谁知杜明紧抿双唇,紧贴着他划去,稍不留神,刘青背后被划出血口。自肩胛而下直到腰际。
刘青吃痛大叫,一拳打向杜明侧脸,杜明后仰倒地,嘴中顿时血味弥漫,刘青顺势站起,目眦欲裂,又忽而神情凝滞如木偶,低头看自己心窝处微颤的刀柄,一口鲜血喷出。
杜明躺在地上,嘴角鲜血缓缓渗出,但他却笑了,志得意满。
杜明起身,两指抽出刀,喃喃道:“你也算个武材,可惜了,为何宴卖命,又那么受他器重,挡了我的路啊。”
“老哥,瞑目吧。”杜明想将刘青眼睛合上,谁知他仍死死瞪着天空。
“去你的吧。”杜明试了几次无果后,果断放弃,并没再向看马车一眼,他本也不是为护人而来。
诏狱,蓬头垢面的王魏旭向今天的中饭爬去,令他大吃一惊的是,里面竟不是往日酸臭的泔水,而是一碗油汪喷香的红烧肉,来不及多想。
饿了许多日的王魏旭细细品着肉的滋味,幸福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好吃吗?”有人在他耳边轻轻问。
“嗯!好吃!”王魏旭不假思索答道,转头却见何宴微笑着盯着他。
“好吃就多吃点。”
王魏旭惨叫一声,碗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何宴,何宴,你快放了我。”王魏旭六神无主,慌张道,“我爹是朝廷正二品官员,是六部尚书之一,你凭什么!”
“凭什么?”何宴指了指天,轻声道,“这里同意了。”
王魏旭傻眼了。
“上刑。”何宴道。
锦衣卫诏狱分十八大大刑,很少有人能挨到最后,不过第二道,王魏旭已没多少活气,何宴示意人将他泼醒。
王魏旭睁眼发现自己还在地狱,寻死的心都有了
“何宴,我求求你,我错了,我当牛做马报答你,你让我死吧。”
他哀哀前倾求饶,手腕几乎要被粗绳勒断掉。
“你们都出去。”何宴突然道。
空无一人的牢房里,唯铁盆里的木炭幽幽冒着蓝焰,何宴拍了拍王魏旭那油腻的脸颊,眼神嘲讽:“你到现在也不知道,引得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是谁。
“就是你自己啊,”何宴看着他,神色阴鸷。
“莺哥儿,还记得吗?”何宴问。
王魏旭呆住:“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