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她身后的影雪,如今伤势痊愈得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往昔的风采。
殿内的两人也注意到陆昭漪返回,她们相互对视一眼,齐齐走上前来向陆昭漪磕头行礼。
刚好,陆昭漪一脸冷漠,丝毫没有给她们机会,连忙伸手拦下,“不必多礼。你们姊妹能相聚,要谢,就谢天意,别谢我啊!”
“皇后殿下说笑了。”阿沅吐了吐舌,“阿沅还是要感谢皇后的救命之恩,若非那日皇后您施救,阿沅那日就……”
想到那日的危机,她心中一阵后怕。
“好了,别再哭丧着脸了,”陆昭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正好转头之际,目光与阮三娘的眸子相对。
看着这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她咧着牙,“该不会,你也要谢我?你难道忘了两年前,我将你关在地窖折磨你的事?”
阮三娘面露委屈,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见状,陆昭漪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好了,你什么也别说了。眼下朱雀堂之事尚未完全解决,待阿沅的伤势再好一点,这整件事结束了,我会将你们二人送出皇宫,至于要去往何处,你们自己定!”
“谢皇后!”
阮三娘闻言,顿时喜极而泣。
见她如此,陆昭漪不由得摇了摇头,吩咐了几名宫女,将她们带到偏殿之内继续休养。
昭阳殿之中,影雪跟在她身后。
一前一后两人走向寝居中,将手中从永寿宫出来时,就握着手里的锦盒放在梳妆台上,吩咐着影雪坐在身侧。
“七娘有何吩咐?”影雪问道。
陆昭漪沉默良久,手肘撑着脑袋,双眸似有平静地看向她,缓缓开了口,“影灵已是大长秋,除了此职,在我身边,还有永巷令、掖庭令,这些原本是由太监任职的职位,所以,我问你,你想当什么?”
闻言,影雪微怔。
她的眉心微蹙,低着头,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七娘,我……只想在您身边侍奉,从未想过当什么官……”
这番话语,令陆昭漪微微一怔。
记得,她曾跟影灵说过类似的话,当时她还不是皇后,需要派一个人进宫,提前帮自己打量全部事宜。
当时,影灵也说着,与影雪此时差不多的话。
影卫当中,她们两人都像这般,不图任何回报地跟在自己身边,这等忠诚,由来已久,似乎从未改变过。
瞬间,她的心底涌上一抹温暖和愧疚。
似乎自己一开始,不应该那般怀疑影灵。
不知何时开始,她逐渐对身边的人产生各种怀疑,想了想,或许自始至终改变的,都不是她们,而是自己。
仿佛,感觉到眼眶有些湿润,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转而说道:“今日起,我命你为永巷令,不受少府卿管辖,只需听我一人命令。若交接职务之时,有少府的人插手,你可直接无视,并交代让少府卿亲自来找我。”
干脆的,还是按照她此前的计划,将对自己忠诚之人,派到关键的职位之上,给予所有人充分的信任,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闻言,影雪微微愣住。
“看什么看?难道还不满意?”陆昭漪反问道。
“啊……不!七娘……”影雪这才反应过来,面色有些慌张,“臣,谨遵皇后之命!皇后千秋!
说罢,又跪下磕头。
“好啦,起来!”
陆昭漪连忙伸手阻止着她下跪,硬生生拉起来,“以后在我面前不许这样,听到没有?”
“是,臣,遵旨。”
陆昭漪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将放在梳妆台上的那只锦盒拿到手里。
这只锦盒,从永寿宫出来之后,一直握在她的手里,不免得让影雪疑惑,“这是何物?”
“太后给的贺礼……我和青蕾一人一件,必须让我们回来再打开……”
“难不成,这是太后给你和寒王妃的什么贵重之物?”影雪低头思考再三,“像是我大母就有一件传家宝给了我阿母,后来,阿母又将此物给了我兄嫂……”
“嗯!”陆昭漪一直蹙眉,盯着此物许久,锦盒上的纹路摸了一遍又一遍,这才点头,正欲要打开……
“七娘……皇后殿下……”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一道尖锐般的嗓音,听着还那般熟悉!
转眼间,一名宫女低头趋步赶到陆昭漪面前,恭敬地施礼禀告:“回皇后,梁王妃在外面要见您,眼下在殿外候旨!”
“梁王妃?”影灵惊呼,“她六月怀胎,突然跑进宫干嘛?难道有大事?”
陆昭漪摇着头,吩咐宫女,“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