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一起用了顿其乐融融的午饭。宋明德也没去午休,陪着她们说了会儿话,逗弄了一会儿小外孙,就又赶去衙门了。
元哥儿玩累了,奶娘带着他下去睡觉了。刘氏和宋攸宁也没有午睡,母女两个说着私房话,似要把这几个月没有说的话都补出来。
宋亿宁接到信,下学也回了府里,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好“基友”谢玄,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谢玄和宋亿宁一样,过了院试,没有参加去年的乡试。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元哥儿呢?”老远看到宋攸宁,宋亿宁就奔过来叫道。
“想你们了,就回来了”宋攸宁笑道,“亿宁长高了。”宋亿宁今年十七岁,正是男孩子蹿个子的年纪。这时谢玄也到了,拱手行礼。
“阿玄也过来了,快坐下歇歇,一会儿就用饭了。”宋攸宁福身还礼,笑着跟谢玄打招呼。宋亿宁一天到晚“阿玄阿玄”的叫着,宋家人都跟着这样叫谢玄了。
“小外甥呢?”谢玄礼貌地问道。
“在睡觉,估计快醒了”,宋攸宁回答道。
“我给你们做了些文具”,宋攸宁对两个少年说道,“我让人拿过来给你们。”绿意听到,下去拿东西去了。过了一会儿,绿意拿着两个双肩背包进来了,一个靛蓝色,一个石青色,里面都鼓鼓囊囊的装满了东西。
“两个除了颜色,其他都一样,你们两个自己挑。”宋攸宁对二人说道。感念这孩子无父无母,又懂事得让人心疼(宋攸宁生了孩子,他也随宋亿宁随捎去了礼物),宋攸宁给宋亿宁什么东西,都有谢玄一份。
宋亿宁打开包,不出意外看到的又是隔成几个袋的,这样真是很方便。每个袋子里都装的满满的,有十二生辰书签,每个一张,共十二张、有成套的湖笔、还有一种象鲁班尺的东西,但又不是鲁班尺;还有一种半圆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上面都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这是什么?”宋亿宁好奇地问道。
“是一种尺子,又可以量角度。”宋攸宁说道。其实就是我们现在的三角板和量角器,她找木工给做了出来,放大了而已。
“就象鲁班尺一样吗?”宋亿宁又问。
“差不多吧”,宋攸宁说道。她拿过那两个三角尺和量角器,告诉他们用法。“这东西学‘数’这门功课有用,工人做比较精密的东西也能用上,我们平时自己想做一点小东西也比较好用。”自己来这个世界二十一年,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同,这是第一次,也许自己此去东济就不能回来了,算是给这两个孩子留个纪念吧,也算是自己来这世界一遭的见证吧。
宋亿宁饶有兴趣地摆弄了起来。
这是奶娘抱着元哥儿也过来了。
“让舅舅抱抱。”宋亿宁看见,立时冲上去抱过来。元哥儿有些不愿意,在他怀里挣扎着。
“这是舅舅,你刚才玩的好多玩具都是舅舅给你准备的,元哥儿是不是该谢谢舅舅?”宋攸宁笑着对元哥儿说道。许是听懂了娘亲的话,许是看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对自己没威胁,元哥儿不再挣扎,抓住宋亿宁一绺头发玩了起来。
谢玄手里正拿着一个三角尺,元哥儿在宋亿宁怀里瞧见,身子向谢玄扑去,要去抓他手里的三角尺。谢玄举起尺子递向元哥儿。元哥儿一把抓住,可惜小手没劲,拿住就向下掉,谢玄眼疾手快地接住,把三角尺托在自己手里让元哥儿玩,眼里有明显的笑意。三个人一时玩得不亦乐乎。
看谢玄眼巴巴的样子,宋攸宁忍着笑意问道:“阿玄要不要抱一抱元哥儿?”
谢玄有些意外,“我能抱吗?”自己无父无母,又毁了容,人们都把自己视为不祥之人,不愿跟自己接近,怕被自己连累。
“当然能。”宋攸宁肯定地说道。
宋亿宁把元哥儿递向谢玄,谢玄把三角尺递到宋亿宁另一只手里,把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元哥儿。元哥儿也不挣扎,好奇地抓向谢玄脸上的面具。可惜谢玄的面具很紧,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取下来。小家伙也不生气,只一味地与谢玄的面具做斗争……
这时有丫头来报饭菜已经好了,准备吃饭。
“累了吧?”看谢玄小心翼翼的样子,宋攸宁示意奶娘上前接过孩子,“你和亿宁去洗一下吃饭。”奶娘从谢玄手里接过孩子,谢玄和宋亿宁一起下去洗手了。
用过饭,宋亿宁不舍得去休息,还在姐姐这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