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过几天要出趟远门,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宋亿宁颇有些委屈地说道。阿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走了,自己一个人多无趣?
“哦?阿玄有事出门?”宋攸宁问道。
“是,至多一年,至少几个月。”谢玄回答道。
“出门在外,什么都没家里方便,要注意安全。”见谢玄没说去哪儿办啥事,也许是军事机密,宋攸宁也没多问,只是叮嘱谢玄注意安全。
“我记下了,谢谢姐姐。”谢玄郑重地说道。
宋攸宁又说道:“我身边带了些常备的药丸,一会你们出去时带些,出门在外,有备无患,但愿用不上。”
谢玄郑重地谢过。因为有谢玄这个外男在,宋亿宁也没多在姐姐这儿逗留,两个人拿上宋攸宁给谢玄的药丸,就去外院了。
问了下人,知道宋明德在书房,宋攸宁把孩子交给奶娘,自己拿起给宋明德做的护膝,去了书房。
“这是一双护膝,你亲冬天冷的时候,把它戴到膝部,要好受一点。”宋明德的腿一到冬天就疼。
宋明德接过,心里很是欣慰。“你在家能住几天?”宋明德问道。
“明天带元哥儿去纪府,后天带母亲去见过我婆婆,我们就大后天就回兴平去了。”宋攸宁回答道。听她这样说,宋明德也不觉意外,知道亲家太太在外面住着,宋明德就明白,女儿不会在家久住。
“在兴平要孝敬公婆,友爱小姑”,宋明德叮嘱道,“也要多给姑爷写信,他在外面也不容易。”多关心他,不要让别人钻了空子,乘虚而入。这话宋明德不好说出来,只好提点女儿多给姑爷写信。女儿理想的婆家是小门小户,没有妾侍通房的过一生,如今阴差阳错嫁给了纪昀,只希望他纳妾的时候能晚一些,让女儿多过一些顺心的日子。
听着宋明德的叮嘱,宋攸宁心里酸涩,险些落下泪来。来到这儿二十年,宋明德和刘氏也疼了她二十年,美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孩子就轻忽她,待她反倒比待宋亿宁还要好。她也已经把宋明德和刘氏当做了自己亲生的父母。想到这就要离开父母,去一个危险的地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承欢膝下,有没有机会再孝敬两位老人。
“女儿拜谢父亲母亲的养育之恩,谢谢你们这二十年来的疼爱……”宋攸宁说不下去了。
“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宋明德严肃地问道。
宋攸宁把眼泪憋回去,回答说道:“没有,女儿只是想到与父亲母亲相隔太远,不能承欢膝下,才有些难受。”
“真是这样吗?”宋明德问道。
宋攸宁肯定地回答道:“是,女儿只是不想离父亲母亲太远,舍不得父亲母亲。一想到不能在父亲母亲跟前尽孝,女儿心里愧疚难安。”
宋明德心里也有些酸涩,疼爱了二十年的女儿,他也不舍女儿,可又能怎样?她已经有了夫家,自己把她留在湘安,不是疼爱她,那是害她。
“不必愧疚,我和你母亲尚且硬朗,你不需操心我们”,宋明德安慰她道,“等有时间,我和你母亲去拜访亲家,也好看看你。”本是安慰女儿的话,宋明德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很是可行。等过年休沐时,自己一家可以去兴平看看,租一个小院子,在兴平过个年。既能看一看女儿,也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
宋攸宁一听大吃一惊,让父母去了兴平,自己去了东济的事不就露馅了吗?“父亲母亲不必为了女儿长途跋涉,女儿有时间自会回来看父亲母亲。”
“你是有公婆的人了,怎能时不时就跑回娘家来?你让亲家怎么想?”宋明德轻斥道。到时再说吧,也许过年我和你母亲亿宁就去看你了。
宋攸宁心里暗暗叫苦,又不敢多说,怕被父亲看出端倪。“那到时再说吧”,宋攸宁说道,“女儿不打扰父亲了,我去陪母亲说说话去。”
宋明德点头应允。
宋攸宁出得门来,眼泪哗地就流了出来。怕被人看见,她忙擦了擦眼泪,匆忙回到自己屋子里,蒙头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