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将士们见状,更是害怕。
此时,只听城内喊杀声震天,回头望去,却见一群穿着粗布衣衫和轻甲的将士冲了上来,这些将士出手又快又狠,颇有绿林豪侠的特色。不错,这些粗布兵士便是慕青训练出来的,可上阵杀敌的乞活联军。
片刻,乞活联军便斩杀了弓箭手,占领制高点。
城下,冉闵的长枪抡起,那长枪便像个巨大的吞人神器,所到之处,无有存活。
夺下建春门,众人一路向西往王宫奔去。
及到了东宫处,又是一场鏖战。冉闵手持紫金马槊,用力一夹马腹,朱龙高昂起头颅,长声嘶鸣。冉闵大喝一声,挥动马槊,飞扑向前。那东宫卫队本就惧怕冉闵威名,如今又见他,满眼赤红,满脸杀意,不由的连连后退。
冉闵一马当先,率先杀出一条血路,石遵紧跟其后。三万军队,便是脚踏也能将那东宫卫队踏成了泥。冉闵二人到了宫门处,果见为刘氏守宫门的,是张豺。石遵上前,挥刀指向张豺,“你这阿奴,还不快快与我闪开,休做那叛臣贼子。大王殁了,尔等为何秘而不宣,是何居心?”
张豺跨马上前,“休得胡说,王上现就在圣寿堂,好好的。已命太子继位,无召,诸王不得回都。你二人无王上诏令,擅自回都,夺我建春门,不是逆臣,却是什么?拿下逆臣,重重有赏,给我杀。”
虽张豺也素有威名,曾跟着石虎南挡北杀,但,毕竟年事已高,一刀劈向冉闵,冉闵用马槊一挡。冉闵未觉出什么,那张豺却有些后退。被年轻后生压过一头,张豺不甘心,又是一刀劈下,冉闵忙提马向前躲开,却又回身,一马槊刺到张豺心口。张豺心里一慌,连连后退,反被赶上来的石遵一枪捶在背上,当时就吐了血。
冉闵左右劈杀,一路杀至宫门处,正与张豺兵打得欢畅,却见宫门缓缓打开。
开门的却是董陶陶。她着一身轻甲,手持长刀,长刀掠地,血水便顺着长刀滴落到地上。她的乌发散落,浑身是伤,满脸血水,抬眼看向冉闵,双眼微红。二人相视一笑。
原本,昨夜还拥立石世的郑王孙,听说冉闵已攻下了建春门,便暗中放了董陶陶,又去郑樱桃面前讨好去了。董陶陶假扮内侍,逃往宫门,却在半路上被识破。董陶陶被俘时,皮鞭被卸,没了兵器便抢了卫队的长刀,一路拼杀至此。
此时的她,疲累不堪,四肢无力。眼看着张牙舞爪扑来的张豺兵,忙用力举了长刀。见状,冉闵大吼一声,一马槊将那士兵生生劈成了两半,一道血水自他和董陶陶面前飞过,透过初升的日头,美极了。
冉闵提马至董陶陶面前,伸手将她拽至马上。
大宴当日,石虎中气十足,红光满面,还说要去太庙祭拜。不想,不过旬日,他便只能躺在后堂,对眼前之事再无能为力。董陶陶昂首步入殿内,怒向刘氏,“往日你杀不了我,今日落在我手,必有你好看。”
众臣工见郑樱桃与石鉴进殿,忙聚拢过去。有些人看了看刘氏,犹豫着,但仍选择站到石鉴身后。
“识相的,让你儿子速速走下王座,留你全尸。”由于干渴,冉闵的声音有些嘶哑。刘氏满眼怨毒,看着冉闵,却并不退让。冉闵手上一用力,刘氏脖间便多了一道血口子。她尖声叫着,吓得石世也大哭起来。
这时,石遵拎了浑身是血的张豺闯进来,扔到殿中。刘氏看到张豺的模样,不由的仰天长叹,双目落泪。再看殿外,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头,全是冉闵和石遵的人。到了这一步,刘氏就算有通天本事也回天乏力。
冉闵一把将石世拉了下来,刘氏紧紧抱了石世,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你这逆臣贼子。”一面指着冉闵,一面向石遵等,“他才是赵之隐患,他才是……”言及此,只见董陶陶上前,一巴掌抽上去,刘氏便晕了。
冉闵站立殿中,回身看向身后万千将士,嘴角含笑,大有睥睨天下之姿。众臣工忙上前恭维冉闵保国有功,一旁的石遵面色泛白,悄悄握了拳,石鉴则满脸笑意,却眼中带怒。这时,钟离玉在众人簇拥下入殿,与冉闵互看一眼。
突然,冉闵猛地转身,冲石遵拱手,“臣,参加吾皇。”
顿时,一层一层的声浪自殿中传到殿外,皆口呼“万年”。
石遵面有笑意,拍了拍冉闵的肩头,回身坐到王座上,颁布旨意:废刘氏,封郑樱桃为太后。晋李农为大司马,冉闵为大将军、武德王。只下旨意的片刻功夫,堂前已焕然一新。
董陶陶奉石遵命将刘氏及石世带去冷宫,不想,片刻,竟又匆匆赶来,“陛下,不好了,不好了,那刘氏被人劫走了……”
但,众人赶到冷宫,却只见地上留下一滩血,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