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往往是最能让对方清醒的方式。
至少现在的阮南舒,便明白自己的行为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且刻骨铭心。
她想去找江琊说个清楚,可不过是稍稍一怔愣的工夫,再追出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没影了。
难道真的准备不与她说一声,抛弃她自己离开?
阮南舒不敢想象,在这个通讯落后的时代,若是失去了联系,她会有多恐慌。
可系统也不帮她定位了,说是暂且休眠,阮南舒遍寻无法之下,只能天天去南法司坐着等人。
她倒也不吵不闹,不为难任何人,就只是安安静静自己坐着,对谁也不打扰。
江琊能狠得下这个心来,旁人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是以这日他办公才到半途,便有人斗胆问了一嘴,他什么时候见阮南舒。
“主子你总这样晾着阮姑娘是不是不太好?方才我听人说,她已经在咱们南法司等五六天了。便是她自己无事,山海食肆那边肯定也一堆事情等着她去处理,您总不好为了让她醒悟,便将人的生意都给弄没了吧。”
肖庞在旁边长长劝了一堆。
江琊不是不知道,这几天阮南舒一直在南法司等他,否则也不会刻意绕过她可能会遇见自己的地方,故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可确实如肖庞所说,晾着五六天也够了。
他于是整了整手上的事情,去找了阮南舒。
若是前两日两人相见,阮南舒或许还会控诉一番他的行为,以及抱怨自己心中的委屈。
可是这两日随着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阮南舒也觉得没有必要那么矫情。
是以面对江琊的时候,面上也无甚表情。
这般淡然的模样,倒是让江琊有些忐忑。
他的手轻轻握了握,蜷缩地好似被收紧的心脏,竟有些不敢上前。
生怕她这两天会对自己抱有怨恨,从而做出他不希望的结局。
好在阮南舒的冷静,是真的冷静,而不是死心。
“我想清楚了。”她淡淡说道。
顶着江琊似有若无的紧张目光,她缓缓笑开,“往后我会试着尽量多依赖你一些,也希望你能对我抱有绝对的坦诚。这样我们才是对等的,不是吗?”
江琊紧握的拳终于松开,如释重负地舒了好长一口气。
他说:“好。”
虽说冷战了这么多天,但真正冰释前嫌,也不过是在转瞬之间。
江琊与阮南舒重归于好,她也就能随口问出她想问的话。
“前段时间我偷听到,你们要去皇都一趟,这是为何?”
听了她的话,江琊只觉得好笑,“将偷听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也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的夫君,我想怎么问便怎么问。”
阮南舒凑近他,因为是靠在他怀里的姿势,所以这么一仰头,气息就喷洒在他的下巴上。
再加上语气过于亲昵,江琊只觉得身上微微一热,顿时对她无可奈何,又深陷不已。
只是刚想要低头,浅酌一口那娇嫩的唇瓣时,阮南舒却伸出手,推了下他的下巴。
头被推地后仰,手也不自觉被她松开。
阮南舒转过身来,跪坐在他身前,面上神情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