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把握。”

“你有什么把握？你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呢？”阮南舒伸手去锤他。

江琊也不闪不避，任由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但就是这样的一言不发，让人更加挫败。

“我也去。”阮南舒说道。

江琊摇头否决，“此行凶险，我不会带你。”

“你不带我，我就偷偷跟着，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甩得脱我。”

“随你。”

他似是生气了，转头便走。

却又像是没生气，因为他面上仍旧是古井无波的神色。

阮南舒猜不透他，但这样的江琊，给她一种不会管自己的随意。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阮南舒忽而问。

明明挺直着腰背，头也高高扬起，但因为话中哭腔的缘故，莫名就添了几分卑微。

江琊想妥协，干脆将人揽在怀中安慰一番，之后便随她算了。

但他动了动手指，还是忍住了这股子冲动。

他们之间，需要一个强硬的解决态度。

“我对你还是一样的心意，从未转变。只是我觉得，或许我们不必太在意对方的选择。”

“什么叫不必在意对方的选择？小事也就罢了，大事难道你不需要与我商议？”

“为何要商议，你不是也不曾与我商议？”

阮南舒再多的道理，都被堵在了嗓子里，说不出口。

“今日之前，你所作的种种，与我有何不同？还是你觉得你有那莫名的助力傍身，便可比我更多几分胜算？”

江琊今日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阮南舒，这世间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安全，如厍县的劫难，你固然可以利用那股力量逃过一劫，可若它不帮你，你手无缚鸡之力，连宋清佑那个废物你都打不过。”

“就算你能确保它永远对你忠诚，也总有你摆不平的事情。我且问你，倘若宋清佑真的要杀你，你能如何？将他们全都杀了？那到时候你手上沾染那么多鲜血，你打算如何面对大渊的律法，如何面对你自己？”

阮南舒认识他至今，几乎都从未听他说过这么长一段话。

可即便再长，一字一句，却都戳在了她的心里。

系统有休眠的时候，他帮助自己，从来都是需要付出代价。

且就算生出了一定的灵智，他还是会以系统的准则与剧情的推动为先，未必会处处都向着她。

她所谓万全的把握并不成立，想必这也是系统说出“你太依赖我”这种话的原因。

“反驳不了，是吗？”江琊问她。

阮南舒依旧没有说话。

只是抬起的头渐渐垂了下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绞着自己的衣袖。

江琊却难得没有心软。

他退后一步，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在你学会求助我之前，我也不会与你说任何我的事情。你若觉得各做各的选择，便是最好的相处方式，我也会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