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纠纷,一直都是社会上的矛盾点所在。
莫说是在大渊朝,就算是现代,遇着夫妻争吵家庭暴力的,大多都是上门调解一番,两方施压,能得到的效果微乎其微,甚至是变本加厉。
再加上孩子夹在中间,不知多少女子会因此忍气吞声,变得麻木。
这都无解。
但就算解决不了问题,至少也要知道源头在哪儿才行。
“那二伯父为何要动手?”阮南舒问。
“嫌我在家中事事不做,就知道喝他的吃他的。”
合着一日三餐、家中大小琐事、伺候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不是赵氏?
这哪里是娶了个妻子,分明是买了个奴婢回来。
阮南舒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气恼,又细问道:“二伯父不让您去田里做活,应当也不是因为心疼吧。”
“前些日子在田里帮忙,你大伯母要跟大伯父分银子,闹了一场。他应当也是怕我帮忙,要分好处,所以不让我再去了。”
还真是自私地有些可笑。
“二伯母就没想过,做别的活计挣钱?”
“怎么没想过?可去镇上做工,就必然会耽搁家中的事情。若只有我遭罪,尚且能与他豁出去,就怕他喝点酒,去找阮尧泽的麻烦。”
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长大的孩子,多少都有点性格上的问题。
如阮鸿思的沉默敏感,如阮清安的多疑警惕,如阮拂玉对爱人的容忍度,如原身触底反弹的自私偏激……
这一家子小辈,除了那几个还未定性的小丫头,竟只有阮尧泽一人大大咧咧,阳光自信。
想来这么多年,一直是赵氏张开羽翼,将儿子户在身下,任由黑暗腐蚀了自己的后背,也仍然教导着孩子笑对人生。
这样的母爱固然伟大,又实在愚蠢。
因为她不知道,当这层伪装被撕开之后,孩子将面临着什么样的冲击。
“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二伯母不声不响地独立起来,二伯母愿不愿意试试?”阮南舒问。
她是想到先打破赵氏与阮益良之间的附庸关系,赵氏又何尝不想?、
眼中的光立时就亮了起来。
阮南舒于是将自己的想法与她一说,又给了她二两银子。
“这钱我不能收。”赵氏连忙推辞。
奈何阮南舒却按住了她的手,“银钱不过是过了一下二伯父的手,最后还得还到我手上,二伯母先收着,找个好点的理由拿出来。”
“可是田地……”
“这点二伯母放心,本来祖母就想着,干脆分出一些田地给他们,现在只是换个形式。”
赵氏这才放心,拿着银子,回去找阮益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