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默想到辛白筠那副慷慨赴死、以刀刺颈的模样,也泪水盈眶,到底还是听了秦止戎的话。
虞司默最后还是闭了闭眼:“走吧。”
所有不甘和担心都吞咽进了腹中。
长乐楼里,没了刀剑相撞的声音,突然一片死寂般的静谧。
容恒踱步,看着辛白筠的眉眼,总觉几分面熟,但并未瞧出她便是辛二小姐:“虞夫人,你很识大体,那么现在,轮到你选了。你看看,你是乖乖的跟我走,还是让长乐楼所有女人都死在这儿。”
原是觉得她性子过于刚烈,怕她宁死不屈,才以长乐楼所有姑娘作为筹码。
真是卑鄙到了骨子里头。
九娘第一个不依:“容恒,虞夫人出自我们长乐楼,我们长乐楼所有人,不可能看着玲珑被你带走。”
“你还做的了这个主么?”容恒冷嘲热讽地笑着,好似看一个低贱的蝼蚁一般俯视着目光怨毒、极具恨意的九娘,“你自己可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眼看容恒要冲九娘而去,辛白筠生怕他再次施暴,立刻站起身来叫住他:“容恒!”
容恒驻足,转头看着辛白筠。
辛白筠鼓足勇气,朗声说道:“容恒,不管你信不信,长宁郡主杀母保子,这都是事实——秘牢之中关押着你的生身母亲,如今已经被凌虐的体无完肤,这是所有青云骑都知道的事情,你倒不妨,去问一问他们。”
容恒如临晴天霹雳,面上放肆的笑容转瞬变得僵硬。
所有在场的青云骑一时也是发了懵,都各自交头接耳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
此刻没人知道这件事怎么被辛白筠知道的。
他的目光幽深而怨毒,不肯置信中透着一股直觉,敏锐的让他有些偏信:“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辛白筠脖颈受了伤,但还是挺起腰身,眼中坚定的目光迎着容恒的质问,挑衅似的将杏眼睁的更大:“还有,你父亲郡马爷,也是死于长宁郡主之手。”
容恒的脸色彻底变得铁青了,他木讷地转过僵硬的身子,望着那些心虚的有躲避之意的青云骑们。
面对容恒这样可怖的目光,他们有些人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退了退。
容恒走上前,用大掌牢牢箍住其中一个青云骑的脖子,直叫他险些窒息而亡。
容恒掐住青云骑,目光却抛向了其他人:“她说的,是真的?”
这是准备杀鸡儆猴,容恒的大掌几乎要将那青云骑的小卒脖子拧断了。
这小卒青筋暴起,翻了白眼,身边的同伴还是不敢出卖长宁郡主。
这小卒猛地用力拍着容恒的手臂,趁着容恒稍稍松了些气力,他才喉咙中呜咽着:“说……我说……”
容恒骤然松了手,小卒倒在地上不断咳嗽着。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容恒蹲下,猛地摇着那小卒的身子,“是不是!”
那小卒无奈,低声点头“嗯”了一声。
南棠机敏,趁着容恒失神,举起短刀便向他身后刺去。
“你也胆敢偷袭我?”容恒电光火石之间转身钳住南棠握刀的手,笑的阴森鬼魅,“就凭你?”
癫狂之人最容易失控杀人,南棠性命危矣!
辛白筠吼道:“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