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虞司默是故意前来西郊秘牢前跟长宁郡主交锋,但长宁郡主的追兵,也比想象中要厉害得多了。
长宁郡主盛怒之下,这些爪牙的潜能都不得已被激发出来,开始对虞司默等人实施了井然有序的抓捕。
西郊荒无人烟,周遭只有种了粮食果蔬的园地,和一些待开垦的国有土地,一时骏马都奔波了千里。
虞司默一行人驾着紫骝马从西向南跑去,长宁郡主的手下也一路追奔着去,只是紫骝马乃是当年梁家军的战马,无论是马身的雄壮,还是奔波的速度,都要远超过寻常的骏马。
目的地是南郊的横岭山,那里的地形,虞司默再熟悉不过了,只是碍于这前来接应的人并不知道是什么底细,也不敢冒认鸿跃帮的身份,就只山前山后地兜转。
到底甩掉了长宁郡主的追兵。
虞司默找了一处山洞,和这手无寸铁的神秘人一起走了进去,顺着石壁坐了下来。
风驰到外头打探着声音,才折身回来禀告:“主公,那些狗腿子走了。”
虞司默挥手示意他退下,只见那带着紫骝马前来的神秘人打开水囊喝了一口,不屑地冷哼道:
“只山前山后地兜了几个弯,就追不上了,手下人如此不济,就这样,还想着谋逆,真是可笑。”
虞司默缄默地看着这神秘人,心中生了疑惑,却没有直接说。
而是故意笑着看外头低头吃草的紫骝马群,大声感慨道:“亏的是壮士带来的马群,可真是,好厉害的马!”
“宣王殿下大智若愚,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呢?”神秘人轻笑一声,吐字十分清晰,“这是紫骝马,宣王殿下认识的。”
虞司默闻声如此,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敢问壮士,何许人也?”
神秘人一把揭下斗笠,露出一张没有胡茬儿却尚算俊逸的脸。
那是一张怨气和戾气极重的脸,眼中有杀意,周身伏杀机。
怀中一把潜藏着的匕首,稍稍透过衣襟露出一角,刚好被虞司默看到。
神秘人沉声自报姓名:“澹台远。”
是那个被长宁郡主构陷而遭遇宫刑的澹台远,澹台氏世家的二少爷。
难怪如此憎恶长宁郡主,对她们如此轻蔑了,可见怨怼已深。
之前,和澹台氏对接的暗卫,曾经报告过虞司默,澹台氏族内生了变故。
虞司默长吁一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眼:“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对,和澹台氏谈条件,就是虞司默这一次背着辛白筠前来的第二件事。
这个选择,随时关系着这一次的战役能不能打赢。
只是没想到,澹台远来的,能这样快。
“我们来的不及时吗?”澹台远朝洞外的紫骝马一指,“没有这紫骝马,殿下只怕要落入长宁郡主之手了。”
容氏刚愎自用,从不用澹台氏喂养的马匹,所以追兵的骏马,自然对着这紫骝马群,是望尘莫及。
虞司默笑道:“来的及时是一方面,我没想到,澹台兄能如此未卜先知,在该出手的时候,先来接应本王。”
澹台远道:“澹台氏为殿下效命已久,如今父兄皆不在了,草民自然要为殿下未雨绸缪,前来救驾。”
当初澹台氏掌家的大少爷澹台连被水贼所杀,澹台远这个二少爷只能临危受命的接下家业。
他曾向虞司默传递了消息,但是信上写的很明显的就是,澹台远若是要对虞司默忠心,需要虞司默杀了长宁郡主,压得容氏永世不得翻身。
虞司默不敢答应这个要求,但是澹台氏的马场,已经落在了澹台远手里。
如今澹台连已经不在人世,澹台远如今赶赴宛城相救,一定是催促虞司默做决定的。